李宜宣摇头道:“这些人行踪极为小心,万一被他们发现跑掉可就在不好找了,况且——”
李宜宣的口中有不可商议之意:“这阿木后一入中原,便在永阳郡接连杀了二十余条人命,岂能容他继续回到西域?”
李宜宣缓缓道:“犯我大唐者,必诛之。”
这座祆教的祆正位于苏农洲西坊,苏农洲本来就是羁縻州,各地胡人杂居,所以里面香火极旺,虽已近戌时,但里面仍然灯火通明,不少信徒仍然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李宜宣皱了一下眉:“凉州一役后,不是说祆教的白眉答应祆教永不过陇右吗?”
王元宝叹了口气:“这些年我大唐强盛如斯,众邦来朝,这些胡人都是祆教信徒,慢慢的地方也就默许兴建一下小的了,苏农洲为羁縻州,所以来的人多了一些,倒也不足为奇。”
李宜宣点了点头,王元宝接着脸带忧色:“祆教的白眉虽为代教主,但却不会焚天紫阳功,除了吐蕃拜为国师外,其余西域诸国和突厥各部倒也并不认可,所以倒也并非大患,现在所忧的是永阳郡这新出现的会焚天紫阳功之人,这人如果真会焚天紫阳功,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李宜宣鼻子里哼了一下:“这有什么可虑的?当年阿史那烈云不是号称祆教百年未出之高手吗?还不是负于我叔父之手。”
他手一摸腰间的剑鞘:“如果阿史那烈云复生那是最好,我正好见识见识他的手段。”
此时李宜宣和王元宝、卢飞、勾子四人都在这祆祠对面的一处阁楼上,这处阁楼高四层,三人居高临下,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而为了不让阿木后起疑,郑汉公和常在龙继续领着一众官吏,在府中饮酒作乐,一派欢喜之色。
卢飞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祆祠,这祆祠占地约有百步左右,正门是个拱形,两侧有鸟身人形祭司侍立,每个祭司头顶都用红瓦相叠成片,看起来如同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卢飞好奇的问王元宝:“这门口两座雕塑,头上怎么如同着了火一般?”
王元宝解释道:“祆教最崇尚火,会使焚天紫阳功的教主乃是祆教众教徒供奉的最高神明,这两边的造型,便是祆教的左右祭司。”
正说之间,郑翔掩门而入。
郑翔进门后,李宜宣问道:“确定了吗?”
李宜宣问道:“可已确定?”
郑翔点头道:“再次确定,错不了了。”
郑翔从怀里取出一副图纸:“这是祆祠的草图。”他用笔重重画了个圈:“这个就是密室,阿木后一行应该是藏在地下,另一个出口应该是在这。”他又在另外的一个方向重重画了一下。
李宜宣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下去会会这个阿木后。”
王玉宝笑道:“且慢,先不劳少庄主出手。”
他手一拍,门口已进来一人,这人身材中等,面容木讷全然看不出有何异常之处,王玉宝问道:“老刘,都准备好了吗?”
那人点点头。
王元宝笑道:“那个吕不出不是爱玩个什么麒麟雾吗,我这次就也效仿一把。”
他对李宜宣微微一笑:“等一会就有好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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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此时也是端着小酒,俯视着整个苏农洲,李猪儿叩门而入,小声禀道:“无名少爷他们已然出去了。”
安禄山伸伸懒腰:“再去准备几壶好酒,今晚的曲目可当真不能错过呀。”
他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李猪儿看到,自己主子一身的肥肉也开心的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