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怒:“你干什么?”说完便劈手想要夺过,无名手一伸,一把将那酒袋扔远,反手便将那人来来回回扇了十来个耳光。
那人连着挨了十几个耳光后,酒也醒了不少,合身便朝无名扑来。
无名脚一抬,一脚便将那人踢了出去。
那人地上翻了几个滚,无名慢慢走了过去,从上朝下,俯看着那人。
那人平静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犹如一条死狗一般。
无名慢慢道:“阿木后,你如果想当死狗,就继续在这窝着。”
这人正是阿木后。
阿木后狂笑起来,他并未起身,一直笑到自己气都快出不来了,笑到自己眼泪全部流了出来。就在这时,顺着耀眼的夕阳,他看见,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阿木后收住笑容,疑惑的看着无名的这只手,然后抬起头,迎着夕阳,看着无名。
无名冷冷的看着阿木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阿木后慢慢伸出手来,一拉无名的手,从地上一个轱辘爬了起来。
“谢谢。”阿木后站起身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会说出这两个字来。
无名没有说话,看着阿木后,淡淡道:“祆教十徒,草原最强刀客——”
阿木后惨笑着看着无名,慢慢道:“我被那卢飞打成了废人,现在已经成了无用之人,你——不用这么对我。”
无名冷冷的看着阿木后:“一点骨气都没,真让我失望。”
阿木后努力笑了一下,只不过这个笑意,比哭还要难看:“骨气?你知道我是如何当上祆教十徒吗?”
无名没有说话,阿木后大声道:“你尝过每天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的滋味吗,你知道卯时的夜空长什么样子吗?”
无名没有说话,阿木后突然挽起自己的裤管:“看见上面这些伤痕了吗,你知道是怎么来得吗?”
无名没有回答,阿木后惨笑道:“我每天怕自己练刀不够努力,就在自己快偷懒的时候刺自己一刀,好让痛苦提醒自己,结果呢——”
阿木后慢慢绕过无名,走到被无名扔走的酒袋前,慢慢弯下腰去:“我被打成废人,被革去十徒之名,你刚才说得对,我现在——”
阿木后将酒袋放到嘴边:“我就是条死狗。”
无名冷冷的看着阿木后,他在没有阻拦阿木后喝酒,只是站在阿木后的身后,看着阿木后将酒袋拿到嘴边,慢慢说道:“武功废了,还可以再练,没有回音刀,依旧然可以做草原最强的刀客。”
阿木后放到嘴边的酒袋定格了,无名转身慢慢走远,只是声音清清楚楚的传来:“自己的尊严,还要自己往起来捡,想清楚了,就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