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半傻半聪明的,殷渔最爱将这种人带在身边。
他们能做好事,且永远以主子的利益为重。
比如赵五,还有此刻屋内那站的笔直的乌隼暗卫首领。
但是最怕他们无情,又怕他们有情。
无情殷渔便拴不住他们,有情又怕情深而反。
比如笃笃手里那赵九,就是能叫赵五起反心的一位。
兄弟情义,殷渔是在自己脚边这个小道士身上见识体会到的。
所以殷渔叫那赵九吞了自己的药丸。
一是能知道笃笃近况,二是控制了赵九,他也就能确定,赵五无论如何,最终还是会选择自己。
如果说赵五是一只能飞得极高的小雀,那赵九就是拴在那小雀细脚踝上的一根长长的麻绳。
不论那小雀如何飞,飞多高,中途停在了谁的的手中,麻绳末端都只会被拉在他殷渔手里。
这就是人的软肋,情的弊端。
“如此。”谢意明白了,难怪那赵五对自己态度如此。
“之前呢?你那小黑影。”可怕的质问虽迟但到,殷渔弯月眉一挑,杏眸中温柔,“宿野?”
“额。”宿野偷瞟一眼谢意,又站的直了些。
不能对主子说谎,所以宿野开始装哑巴。
“那眼睛乱瞟什么?”殷渔轻笑一声,又看向谢意,“他既向你求助,小九帮不帮?”
“……淮舟与一公子……”谢意声如细蚊。
“嘴唇黏在一起了?”殷渔正色,声音冷淡了些。
谢意吞咽一下,快速瞟了那长发阴柔道士一眼,“……淮舟与一公子同泛舟,举止亲密。”
“哼。”殷渔轻笑一声,用左手无名指上的金纹戒敲了敲榻边。发出‘嗒嗒’两声响。
客卧安静下来,柳叶眸和星眸互相看了一眼,又默契的看向榻上侧身半躺着闭眼沉思的长发黑袍道士。
殷渔根本不信,“午时餐食,备好了么?”
“还,还未曾。”宿野将他主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主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那泛舟公子。”殷渔嘴角噙着笑,“捉来清蒸了吧。”
“啊?”宿野两只手在空中不知道抓紧了什么,猛然提高了声音,“来不及啊,主子!”
“噗。”见宿野那认真的样子,柳叶眼弯成了一条缝,“宿野,劳你去备食吧?”
“是,公子。”宿野得了救,转身快步逃出了客卧。
“师兄,你不必心焦,淮舟不是那样的人。”
“我只是在想,赵五暴露了,笃笃会如何处理他。”
“嗯?”谢意闻言一愣,“师兄的意思是……”
那弯月眉一挑,将一个鸡鸣枕拢入怀中。
“他定是想见你,别无他法了。”谢意将心比心,心中喟叹。
院门被打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谢意下意识抬眸朝门口瞧去,被殷渔逮个正着。
“去吧。”殷渔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杏眸中泛着亮光,“不必为我忧心,笃笃不会离了师兄。”
就算不是那天道所谓的姻缘红线,他殷渔想要的,谁都阻挡不了。
就算是做个黄金美玉宫,将他的小笃笃娇养在其中。
他想,笃笃也是愿意的。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