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喜欢你,没有不喜欢它。”于淮舟将额头抵在殷渔颈侧,安心嗅着那药沉淡苦香气,“哥哥之后还会这样丢下笃笃不顾。”
“不会。”殷渔接过黑金藤蔓送来的玉扇,弄干净抬手递给靠在自己肩上的小霸王,“扇子。”
“不要。”于淮舟抬手又将那玉扇拍掉,将半面埋在殷渔颈窝里,“可是笃笃是会死的,哥哥。”
‘啪嗒’一声,玉扇落在榻褥上,传出闷响。
不等殷渔说话,于淮舟语气轻轻地,带着些没压住的哭颤委屈之意:“本来笃笃就这一辈子可活,哥哥一去就是十五年,笃笃还能活多少个十五年。”
“笃笃想活,哥哥便叫你活。”殷渔抬手轻轻拍着小霸王的薄背,耐心哄着,“此次回来,再离不了笃笃。”
反正逆这天道也不是第一次,殷渔心中有些把握,于是承诺着。
“爹说,世间因果相报着。笃笃会老会病会死,笃笃的命运,不要叫哥哥一人来背负。”
于淮舟在他肩上蹭了蹭自己脸上的泪珠,继续道,“若我死后投胎转世,哥哥要来寻我,别叫我再等你如此久,好不好?”
话音落下,没有回应。
不过眼前出现一朵被黑金雾气托着的又干又瘪发着黑的小花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于淮舟抬手去接,拿着那极细的花柄,捏在手中转了一圈,“好丑的花,都干成这样了,留着做什么。”
“自然要留着。”殷渔轻笑一声,“当时笃笃那般年岁,霸道又无理,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送花哄人,哥哥自然要替你记着的。”
转动花茎的手一顿,于淮舟想起了竹院中那朵同样在自己手中转着的小黄花。
“......”
薄唇弯起弧度,于淮舟跪坐在殷渔腿边的脚愉悦的抖了抖,又开始转那干瘪花茎,可是此时这丑陋的花茎变得顺眼多了,“意哥儿和蒋霁回蛇窝去了?”
“嗯。”殷渔将于淮舟脚上的鞋子耐心脱下,好叫他将腿伸直在榻上,坐的舒服一些。
“我不在,似乎发生了许多事。”于淮舟将腿曲起,臀朝后挪,抬眸瞧着那双卷翘长睫下的杏眼。
殷渔连忙抬手护在他身后,生怕他从自己膝上落下。
“我听赵九说,他们如今如胶似漆的。”于淮舟瞧他瞧得自己面上绯红,抬头亲了一下殷渔的下巴,又连忙将头撇开,清了一下嗓子。
“是。”殷渔言简意赅,见小霸王害羞,眼中带了笑意,“笃笃可愿与哥哥同回院中?”
“等我思虑思虑吧。”于淮舟抬高下巴瞧他一眼,语气傲慢道,“看你如何表现。”
殷渔挑眉询问。
“你的丈母,我的娘亲。”于淮舟扯了扯殷渔的耳垂,对他的长相打心底的满意,唇角压不住上翘着,“你要将她宝贝儿子接走,不得将她哄得开心?”
“应该的。”殷渔颔首,大手抚上小霸王脑后,在他头侧吻了吻,柔声道,“如何都应该。”
如今小九也算安定,他殷渔此生,也就笃笃这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