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后,福鼎鼎才出抢救室,肇倾期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昨夜多亏了旅店老板和在住游客的帮忙,第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帮她把福鼎鼎送到医院,要不然,交际能力差劲的肇倾期人生地不熟估计得急死。
太阳照进病房,福鼎鼎还在昏睡,头部被纱布一层层裹起来,脸上还有明显的破伤血痕,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薄薄的一片,安静得让人心疼。
肇倾期伏在床边,轻轻捧着福鼎鼎同样被包扎严实的手,嗓音因为许久未发言而嘶哑,“福鼎鼎,你赶紧醒来吧,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反你了,你说什么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项链我拿到了,但小石榴掉了没找到,你别怪我……算了,你本该怪我的,你骂我也认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跟头牛一样,要不是你跟傻子似的护着我,躺在这里的就不是你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来,不过现在说也晚了。我明明是想让你开心一点的,自从苏黎世回来,你的状态就很不讨喜……这也怪我……弋苏泽说你很喜欢滑雪,我只是想着,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会不会能消磨一些难过,结果还是被我搞砸了……”
她渐渐哽咽,脸埋进了福鼎鼎的臂弯,闷声闷气地自责着,“我什么都搞砸了……”
“拒绝你,我知道你不好受,我……我也难受,我只是……”肇倾期泄气,“如果我没有拒绝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好一些?”
没有人回应她。
“会吗?”
“如果会的话,早知道就答应你了……”
“还来得及。”
突然传来一个轻哑的声音,包着纱布的手轻轻回握她,肇倾期“噌”一下抬头,直直撞入福鼎鼎灿烂如星河的眼睛。
“如果你愿意,一直都来得及。”福鼎鼎有些苍白的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我会很开心的。”
肇倾期好一会儿才回神,“你醒了!”
说着就抬手“啪啪啪”按铃,力度大得好像要把墙捶倒。
全身检查下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听着医生的话肇倾期的心才算彻底落了地,道完谢就猛灌了半杯水。
福鼎鼎看她的举动好笑,转而又被她眼底的乌青搅得一阵心疼,挪了挪身掀开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上来。”
“不……”
“上来。”
看福鼎鼎难得的严肃脸,肇倾期自觉理亏,只得乖乖听话,刚爬上床就被他揽着腰贴上去抱在怀里,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