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他们谈了三四年了,是真爱。”习富东笑着说,“他俩啊,你习大哥入伍前就在一起了,一直没断联系,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回来就拉着我来求亲了。”
习辉常年被阳光照射的脸有些黑,此刻脸颊皮肤黑里透出了红,头有些羞涩地下压了些。
肇倾期明悟,扭头问宋百里,“那我姐呢,她的婚事她怎么不在?”
宋百里顿时黑了脸,“那姑娘在楼上打扮呢,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好了,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
肇倾期哑然失笑,脱口而出,“爸爸,天要下雨,女要嫁人,你总不能让姐姐一辈子窝家里吧。”
习家人连连附和,生怕宋百里一个心狠就反悔了,特别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习辉,脖子都急粗了。
宋百里撇撇嘴没说话。
晚饭过后,客厅留给大人们商量事宜,宋境褚把肇倾期拉上了楼。
“也不知道咱姐什么眼光,看上了习家这个傻大个儿!”宋境褚愤愤地捶了捶枕头,俩鼻孔一堵一出气,“早些年我就看他不顺眼了,憨傻又古板,个闷葫芦!”
“我倒觉着挺好的。”肇倾期持相反意见,“人帅多金,没心眼,还当过兵。”
又想到刚刚饭桌上,宋境妍一个劲儿地逗人,习辉憋红了脸,跟个机器人似的直给她夹菜。
她想了想,吐出一个形容词,“纯良。”
宋境褚“呵”了一声,想反驳又找不到反驳点,仔细想想那男的好像就这么个缺点。
肇倾期也不跟他辩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饭吃完就把她拉上来了,肇倾期注意到了他看完手机之后就看向她的复杂目光,大概率和她有关。
宋境褚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哦,还真有事跟你说。”
“……宋居窈让我跟你说,她今年不回来过年了。”
眉头一皱,让他跟她说?这是连句问候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了。
“她说要去意大利和陪爷爷……”宋境褚抿着唇看了看肇倾期,叹了一声,“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反正爷爷自小宠爱她,总不会受委屈的。”
似又想到什么,仓仓瞟了眼她,“那个,话说,你还记得爷爷吗?”
爷爷?
肇倾期瞳眸灰暗,抱着的胳膊放了下来,回话潦草,“我只是记不全,不是失忆了。”
那个老头子,她提起来就下意识涌生恨意厌恶,她残留的关于他的记忆都不好,喜怒无常的、平白无故就恶语相向的,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家里人,特别是丰雪这个儿媳。
一个手脚都不利索的死老头子,把自己降职退休的所有负面情绪往周边人身上撒,救人是他的选择,瘫痪是他的结果,虽说这个事迹听起来的确光荣万分,但那只是对外而已,在家里,他就是个暴戾恣睢的阴暗野兽。
那时候除了他的好孙子和好儿子,所有人都是他的攻击目标,口头上的肢体上的统统都有,丰雪嫁来宋家,最大的污点就是这位公公了。
这些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肌肉记忆里的厌恶和恨意是不会骗人的。
宋均,宋大将军,长着一张惹人嫌恶的丑陋嘴脸。
得亏丰雪善良温厚,但凡换一家,宋均都不可能滋滋润润活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