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盈一大早就兴冲冲地入宫了,她还记得之前答应西陵白找他玩的事情。
他是怎么说来着。
他当初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说他姐姐看不起他,只因他是一个男子,便处处折辱于他,还说他在深宫中没有朋友,好不容易有个朋友…
当时他欲言又止说不出口,但她明白他只想让她多陪陪她。
站在宫道上,忽然想起她忘了问他被女皇安置在哪了?
前方一小支训练有素的侍卫正在巡视,为首的见沈盈忤在原地,行了个礼便要离去。
沈盈拦住了为首的女子,温和的问道。
“你知道女皇陛下把前几天来到的使者安排在哪个宫殿吗?”
她们住在宫中,又日日巡视皇宫,总比她这个宫外的人知道的多吧。
女子给她指了一个方向,沈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知道是哪了,还好原身之前进过宫。
谢过女子,相向离去。
沈盈有点纳闷,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女皇忌惮西陵国使者,那为什么要把西陵白安排在如此偏僻的宫殿呢?
有多么偏僻呢?
这么说吧。
如果不是之前“沈盈”迷路无意间走过这里,恐怕那些达官贵人乃至女皇都不会记得有这样一个地方。
过道上落满了枯枝落叶,沈盈踩在上面“咔嚓咔嚓”作响,宫墙的落漆已经让人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不过宫殿还算朴素结实,沈盈站在宫门,观看着这座宫殿“夕朝宫”,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住这?
一转眼就忽地看到西陵白从侧边走来,她刚想打个招呼,就看见西陵白踩在一块凸起的石砖上,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
沈盈跑上前,伸出手把人拉了起来,西陵白瞧见她了。
少年露出一抹笑,刚想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但扯上了手心上的擦伤,轻轻“唔”了一声,像猫一样。
沈盈捧起他的手心,嘟嘴朝他受伤的地方吹了吹。
“我之前受伤的时候,我妈妈就是这样做的”
轻柔的抚过他的伤口,他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只能看见她红润的嘴唇。
他一瞬间有种心脏被不可言喻的情绪充斥着满满涨涨的,让他莫名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自从母妃去世后,处于深宫,他只能强迫自己强大起来,这种情绪于他而言,虽然陌生,但他并不排斥。
他为了让沈盈更加信服他不受待见的境况,特地要求住在这等破败的宫殿。
还好沈盈如他所料来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这出戏如何演下去。
正在他感慨之时,身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沈盈,沈盈”
沈盈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一身红衣的燕江述款款而来。
这般红色穿在燕江述身上不仅不显得艳丽,反而别有一番滋味,活脱脱一个明媚张扬的少年郎。
但沈盈有点摸不着头脑,“有事吗?”
燕江述没有回答,只是见二人姿势亲密,他走上前去把少女拉到身后,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质问。
“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与你无关”
沈盈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还有他这种质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听着就让人不爽。
立时,燕江述有些恼怒,“你什么态度啊”
“我一向就是这个态度,爱听不听”
燕江述气死了,亏他一见到她这么惊喜,眼巴巴地凑上去。
“这那么偏僻,你怎么会来这的?”沈盈问道。
“就许你来,我就不能来吗?”
“行行行,你想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