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留恋的(2 / 2)

兵刃刺中了她的肩膀,鲜血淋漓。

“噗吡——”

又一刀刺在了她的腰间。

“噗哧——”

接二连三的刀刺中了她。

不消片刻,她身上已被砍了近十刀,她的头盔也不知所踪,束起的长发也凌乱地铺散开来,狼狈不堪。

手边的红缨枪也支撑不住她沉重的身体,她无力地倒的在了地上,捂着血汩汩而流的腹部,闭了闭眼。

果真,她还是太没用了。

陈阵手中的长刀在日头下闪着耀眼的光,粘稠的鲜血顺着刀刃一滴滴垂落在地上。

她向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手下败将。

地上的人身上全是她砍的伤,衣服上满是刀刃划过的血痕,额上也有血迹,衣袍染红,仿若一个血人。

陈阵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会,那把宝刀的刀柄被她随意地夹在一侧腋下。

半晌,她才悠悠地开口,声音宏亮,“我陈某话从不说两遍,但你是个例外,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归顺我西陵?”

她陈阵自幼便在军营之中,习读兵书,操练大刀,自十之有五的年岁便上了战场,见过的对手不少。

其中也不乏武力极强的,她都动过收服之意,大多皆如她所愿归顺于她西陵。

当然也有一些宁死不屈之人,但那些人皆被她斩于长刀之下。

如今,她又问了一次躺在地上满是血污的年轻人一遍,不过是这个年轻人眼中的坚毅与顽强让她联想到了曾经的自己罢了。

她盯着地上尚有几分呼吸的人,等着回答,魏晚没有睁眼,啐了她一口,而后恶狠狠道,“你想让我魏晚归顺,不如死了你那颗心吧”

她的态度很坚决,陈阵见此也没有生气,只呵笑一声,“有骨气的年轻人我陈某可见多了”

“可光有骨气又如何,不是还被斩于刀下?”

她面带笑容,嘲讽地俯视着地上尚且移动半寸都困难之人。

西陵白站在她的后侧,见此情形,皱了皱眉,扬声道,“陈大将军,休要与她再多言,立即把她就地斩杀,省得结外生枝”

陈阵侧首回道,“三殿下,放心”

而后她便提起了长刀,冲着地上之人的头颅便要挥下。

魏晚已感受到了破空声,她睫羽颤动了下,平静地准备接受自己的死亡。

她孑然一身没什么留恋的,虽是这般想着,可脑海中却划过了一些细碎的场景,想到了送鸡的阿婆,送南瓜的爷爷 …以及那个总惹她生气的江方。

原来她是不舍的啊,一颗泪从她眼角滑落而后没入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