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不知道他到底自言自语说了多少句喜欢,她只知道她听得都困了,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她放在床榻上的。
只知道她一睡醒便到了床榻上,在处理政务时,他在身边往往能提出一些先进的计策,总是能很好的帮到她。
日子便这般平静的度过,而她常常问起月桃,谢谏言想了想便让影青放月桃回来,之前带走月桃也不过只是想知晓那天沈盈出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如今,看来什么也问不出,便让她消了那段记忆回来吧,也省得她怀疑。
月桃回来后如往常一样,这日,沈盈馋民间的吃食了便让月桃带回宫些,两人坐在海棠树下,拿着竹筒,小口小口的吃着。
恰逢谢谏言来时便见此情景,他一过来月桃捧着竹筒饭便溜了,沈盈无奈地笑了笑,抖儿机灵。
清风拂面,乱花飞舞,坐在沈盈身旁的少年轻车熟路为她擦拭嘴边的污渍,眼里蕴含着的是化不开的情意。
沈盈被伺候的倒是不好意思了,想着他应还没食便举起竹筒饭问他,“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
谢谏言摇头眼神仍是望着她,里面像是有什么她看不懂的,沈盈没有再开口安静地吃完竹筒饭。
已是午时,正是困乏之时,沈盈打了个哈欠,想来也是困顿,谢谏言见此本想让她陪自己的心思按捺了下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急,反正还有很多时间。
床榻上的人呼吸轻浅,入睡很快,像是没有什么能打扰到她,无论在什么环境也影响不到她,甚至他不在她身边好似对她也无甚影响,而若是她不在身边,他定会睡不安稳。
这种感觉有时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她好像不需要他也能过得很好,不,也许这并不是错觉。
她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有生机,而他心里却是荒芜的,有时会听到侍从说当今女帝是依靠凤君才坐上那个宝座的,女帝离不开凤君。
每次他都会派人整治一番因为他感觉很可笑,为什么旁的人会这样认为,明明他才是需要依附于她的呀。
果然啊,没有人能理解他,也只有她。
“公子”
殿外响起影青的声音,谢谏言知道他所言何事,他收回视线出了殿门,移步到偏殿内,“怎么,找到那妖道了?”
“不是…”
“那是什么?”
“这几日我同影白一直在寻,可找遍了京城都找不到一点踪迹,就连周边的小城我们也派人去寻了,竟是探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像是凭空消失了…”
“不可能消失”,谢谏言看向窗外,“那妖道诡计多端,他在暗,我们在明,确实不易寻,但我需捉到他,你们且继续找下去”
“是”
“对了,再多派些人手埋藏在皇宫里,那妖道的目的尚未达到,他许会入宫藏在我们身边也未可知”
“…,是”
另一边,宫殿内沈盈正安然入睡,倏忽,响起一声声清脆的铃铛音,叮铃,叮铃,叮铃,叮铃铃…
声音由远及近,沈盈眉头皱起,叮铃,越来越响,好吵,头好疼,好疼,好疼…
醒来,醒来,醒来吧,快醒来吧…
是谁?
沈盈睁开了双眸,殿里一片漆黑,她却像是有方向,一步步走出了宫殿,本是看守她的侍从此时眼神是涣散的。
此时像是无人之境,她跟随心里的指引到了午时所在的海棠树下,此时那里雾气弥漫,树下站着一个年轻的儒雅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