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梦珠阴阳怪气的腹徘她,“厨房现在只剩多余的猪头肉了,没有饭菜咸粥,少夫人您要时刻记得我们这里是侯府,不是府外布衣家,你嘴皮子一张一合倒是安排的好,可我们一天还有诸多事呢,实在没空给你变着花样去做饭!”
她不满的说完,端着猪头肉就要气冲冲的出门,一转身,就看到一道金尊玉贵的俊挺身姿立于门口。
看到不可能出现的男人突然骤降在绣水阁里,一身气质傲贵逼人,温润疏离的眉眼圣洁到让人不敢直视,梦珠心内既喜又怕,战战兢兢的心虚道,“世子……”
“主子想吃什么,听命即可,下去熬碗粥来。”
江以墨说话的嗓音并没有半分恼怒,而像是在交代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般,下达着命令。
说完他就踏进了门。
这时,沈念容失神的情绪有片刻回转,下意识站起身望向男人,目光尽是无处安放的无措。
“……夫君。”
记忆中,这是江以墨第一次主动踏进她阁院。
可他头一次来,就听到自己这般窝囊无用,连一个丫鬟都使唤不动,还被丫鬟说教,他心里应该更看不起自己了吧?
她低眉敛眸,紧紧攥紧指尖,羞于去看男人的眼。
她本就因罪臣之名高攀了江以墨,现在又险些被老太监玷污,甚至还闹出了人命……
她身边不幸的事一件连着一件,连惹得身边的丫鬟都看不起她……
这样卑微到谷底的人,如何能配得上江以墨那个尊贵到云端的清冷公子?
只可惜她一开始痴心妄想,错把他的礼貌性帮助当成了几分好感,企图去肖想沾染一个与自己有着云泥之别的人。
她以为初见,他主动出手帮她,也是带着几分欢喜的。
现在想来,像江以墨这种表面待谁都温润有礼,内里则清冷薄情的人,是不会轻易看上谁的。
他傲然却又慈悲,当日就算求到他大门前的人是个乞丐,他也会施以援手,所以,自己在他心里从不特殊。
江以墨如今未将她休弃出府,已经算是保持着一个温润公子的涵养了。
思及不堪的自己,她越发觉得她现在连叫夫君二字也越来越烫口了。
江以墨目光扫过她低顺的脸,发觉那张原本娇俏纯净的面容的确不似往日红润,衍满浓重的病态破碎气息。
他在她桌前落座,眉目不由促起几分,“听说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