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墨提着一食盒饺子来到绣水阁的时候,梦珠和艳宝正坐在院子里嗑瓜子。
见到江以墨二人皆吓得站起身,尤其梦珠一脸做贼心虚,“世子,您来了…”
江以墨微微皱了皱眉,就大步掠过她们进了房间。
里面沈念容听到他来,并未站起身,只面无表情朝来人方向望去。
视线在空中相接,江以墨心头蓦然窒了下。
这次大半月不见她,她的形态,眼神,表情,似是都跟以往大不相同了。
他抬步走近她,只觉她脸色白得吓人,巴掌娇小的脸瘦削娇弱,显得她眼睛很大,眸光又很空洞,看不到半分色彩。
他心惊之余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看着她温声询问,“岳父大人过世的消息,你怎么不派人通传一声?”
两人好歹是夫妻,他刚才从年氏嘴里听到沈念容父亲过世,不知道有多震惊。
见沈念容盯着自己不应话,他继续道,“是不是你那天来萧府寻我,就是为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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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抱歉,那日我不该将你拒之门外,我以为你没什么要紧事。”
沈念容不知道他一夕之间为何要突然和自己解释这么多,难道是听到自己父亲过世了,他又在释发同情心?
她垂下眸,漠然摇头,“世子不必道歉,都过去了。”
听到她不叫自己夫君,突然间连称呼都变了,江以墨就知道她应是在生气。
想想那日确实是自己不对,就因为萧子衡一句玩笑话,而错过了见岳父最后一面。
这件事,于情于理他都做得不对。
见沈念容这般难过,面容透着一片死灰,他再想到自己接下来要提的过分要求,他更是惭愧的有些张不了口。
思慕再三,他还是决定先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清了清嗓道,“之前绿豆汤的事,是我说话太重了些,你我原是夫妻,你有欲求,其实也正常,是我疏忽了…”
沈念容觉得今日的江以墨很奇怪,但绿豆汤的事她没有错。
她没了往日仰望他时自卑怯弱的眸光,只余无尽空洞的澄清。
“世子,不论你信与不信,绿豆汤里我从未下过药。”
见她神色坚定,满是问心无愧,江以墨越发觉得是当日的自己太武断了。
没有经过证明就自以为是的结案,这次绿豆汤是如此,上次十两银子也是如此。
清者自清,沈念容现在已不想在他面前洗白什么。
因为她知道,即使这次洗白了,一个男人若打心底里瞧不上你,不相信你,那下一次还是会怀疑。
她抬眸打断他想要致歉的说辞,一脸淡漠道,“世子,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江以墨顿了下,才抬手指了指食盒,“今日是冬至,吃点饺子吧。”
沈念容疏离的颔首,“谢谢。”
见气氛缓和的差不多了,江以墨便准备单刀直入。
“沈念容,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我师父女儿的事吧?”
沈念容轻嗯了声,“听说了一些。”
江以墨,“我师父的女儿被皇帝强行许给了孙家公子,而孙家公子偏生是个浪荡暴虐的恶棍,为这个婚事,我师父师娘均已被气病,眼看萧家就要没落,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姣月掉入狼窝,我必须得想法子救她。”
沈念容不好的预感缓缓涌上心窝,问话的嗓音都无意识变得颤动,“所以,世子是想做什么?”
“我要娶姣月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