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有一周吧,孙家和孟酒已经确定逃往京都了,皇帝和我爹安排的人已经着手接管这事了,我这几日将这边的后续料理下,就该离开了。”
沈念容缓缓点了点头,“嗯,如此祝大人前程似锦。”
江以墨听着,薄唇苦涩的勉强扯出一抹笑,才微微颔首,随即低头看了眼怀中衣裳,又看着她温声道,“这料子好像不是我那日选的,你怎么又偷偷换了?”
沈念容瞥了眼衣裳,若有所思摇摇头,“不是我换的,是宁掌柜为了感谢我为他夫人治病,才特意换了上等布料,我拒绝也无甚作用。”
听到不是她为了与他划清界限,又偷偷更换的,江以墨心里还是微不可察的欣喜了下。
他憔悴七八日的面色总算来了些红气,抓住契机就想与沈念容聊天。
“听到宁掌柜我突然想起,三墩村的朱大娘曾跟我说她腰疼不已,一直寻不到良医,她那日在同我打听你爹爹,我告知她,你爹已经过世了,但是我又擅自答应她,会给你传个话,看你有没有时间给她也瞧瞧?”
沈念容想着朱大娘老年丧子,也是个可怜人,于是,她微微颔首,“既是看病,自然是可,大人若是还能给她带信,就替我转达,她可随时来衙门找我看病。”
江以墨此刻心里确实筹谋着与她的下一次相见,他微微迟疑了下,才道,“行,我找个空闲,就拟封信给朱大娘送去,相信她听到这个好消息,定会喜不自胜的。”
沈念容一直是乐善好施的性子,看着江以墨温和从容的表情,眼底还带着几分替人着想的真诚,她面容也微微舒缓了些。
“朱大娘也是可怜人,江大人若不嫌麻烦,愿意倾力协助,那对她来说定是极好的。”
江以墨虽是高岭之花,是侯府世子,但他从小秉持慈善之心,对妇孺弱小更是有着悲悯之心,他是最见不得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遭难的。
他温润的勾唇笑笑,“不麻烦的,沈姑娘才是主治大夫,要说麻烦还是得麻烦你,我替朱大娘先谢过你了。”
他的客气礼貌发自肺腑,真诚且温和,沈念容缓缓点点头后,就轻声道,“朱大娘的事,等她来湖州尽管来寻我就行,你叫她不必客气。”
说罢,看到自己与江以墨交流着竟不知不觉走了许久,她眼眸朝四处看了看,便道别道,“大人,若是还无其他事,那我就先回家了。”
见她说完,纤细的身姿就已经转身要离自己而去,江以墨抿了抿唇,又紧忙跟上她道。
“我送你回去吧,最近这湖州不太平,我不想因为我之故,再让你被什么有心人伤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