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见少女投来敌意的目光,想到在宁远侯府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怒火中烧。
她倒是觉得,这温玥是个能用的棋子,最后也是一颗弃子。
这宁远侯府家的小姐温玥,是燕京城四大才女之一,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连这投壶和步射也是一等一的好。
只是,她向来与沈姝交好,性格也张扬跋扈,对沈宓向来不喜。
见沈宓也瞧上这凤凰花灯,温玥缓缓走过来,冷讽道:"一个弑杀自己祖父的恶女,也配来这醉江月?"
"沈宓,你该不会想要这花灯吧?这可是我先看上的。"
"自小养在乡下的恶女,也配与我们争东西。"
沈宓转头看她,眼里噙着浅淡的笑,有一丝嘲讽意味。
"温四小姐这张嘴特别烂。"
"我听说,温老夫人生辰当日,温四小姐见到睿王时,被吓得屁滚尿流,回去后还被温老夫人杖责了三十大板。"
"没想到温四小姐,这么快就能下地走路,想来还是打得不够重,不长教训,嘴巴都封不上。"
"沈宓……你。"温玥被沈宓的话气得说不上话来。
她冷哼一声:"说起来,这张公子的死还与你有关,我们府中丫鬟都看到了,你们两人进同一个屋子,说不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沈宓嘲讽道:"这张公子的死难道不是你们宁远侯府的责任最大吗?毕竟这张公子在宁远侯府刺杀睿王呢。"
"温老夫人的寿宴,让外男进入内宅,还刺杀当今皇子,你说这太上皇和陛下追究起来,温家会被定个什么罪?"
"也不知这宁远侯是不是被陛下骂得狗血淋头,以至于温老夫人才将你打得下不来床。"
沈宓说完,拉着青禾的手往前走,丝毫不理会后面脸色气得发紫的温玥。
醉月江三楼一间雅间,一身矜贵衣衫,满身嗜血的黑衣男人手握茶杯,微微挑眉看着下面这一场闹剧。
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沈宓身上,眸底暗沉下来。
暗影交错的光线射进来,将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得更为鲜明。
男人嘴角噙着笑,对着旁边的傅影道:"待会,把她给本王弄上来。"
傅影微微一怔,看着慕容澈轻咳一声,"四爷,你不会真看上沈家姑娘了吧?"
慕容澈冷嗤:"谁看上她了。"
"本王只是觉得她很有趣。"
傅影无奈道:"燕京城也只有这位姑娘能让四爷觉得有趣了,就怕四爷不自知。"
他笑道:"那先等沈姑娘和这宁远侯的四小姐比试我再下去吧。"
"看样子,两人同时看上这凤凰花灯。"
下方,沈宓已经走到了刚才温玥和几个世家公子小姐们投壶的地方。
身旁传来其他世家公子和小姐们的嘀咕声。
"沈宓,你可以吗?"
"最远的壶,我们可都投不进去,你才回燕京哪懂投壶。"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中书侍郎家的庶子萧觉。
中书侍郎宠妾灭妻,对这个妾室生的孩子宠爱无度,也将这庶子养成一个废物。
这庶子,骗过不少姑娘,还染上花柳病,而且还是温玥身旁的一条狗。
沈宓向来对这样男人嗤之以鼻,便没有理他。
萧觉见沈宓没搭理她,冷嗤一声:"装什么清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
说是这么说,可他淫色的目光在沈宓身上上下扫视,目光落在沈宓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沈宓面色沉静,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从竹筒里拿出三支箭,目光聚焦在最远处的壶里,沉眸片刻。
身后的人冷嗤道:"你行吗?装模作样的。"
沈宓没有理他,手握长箭,猛然用力一抛。
三支长箭瞬间破空萧响,快如闪电,一根不落投到对面的最远一个壶里。
周围宾客们的惊讶声骤然响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场内顿时热闹起来:"这怎么可能,三支。"
"三支全进去了,而且还是同一个壶。"
温玥冲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壶里稳稳当当的三支箭。
惊讶道:"怎么可能?沈宓,你怎会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