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柔低声道:“宓儿,她是冲你来的。”
沈宓面色淡然,轻轻拨弄手中指环。
她在等。
若是等不到,就看看今日谁先死。
果不其然,那湍急如流水的琴声越来越快,女子手中的长剑再一次舞到沈宓面前。
离帝皱着眉看向下方的沈宓,神情有些激动。
今日,他让人在她酒里下了催情药。
只要等宴席散去,那么她就会被人送去他的寝宫。
等生米煮成熟饭后,一切由不得她。
他不相信沈宓那张脸,如三年前一般可怕。
纪丞相和裴柔,定是因为怕她进宫所以才谎称她有疾。
可他偏偏要将她占了,谁让她那么像裴婉。
殿内琴声,骤然走急。
舞姬的剑瞬间往沈宓方向刺去,瞬时之间殿内哗然一片。
沈宓侧身一躲,长剑直接将她面纱挑掉,露出一张血淋淋可怖的脸。
那张脸血红一片,覆盖半张脸,连整个鼻子都被遮盖住了。
血色的疤上,依稀可以见到蜿蜒曲折的血泡。
舞剑的舞姬吓了一跳,往后退之际,险些摔在地上。
刹那之间,殿内众人,吓得失声尖叫。
高位上的离帝,在看到沈宓那张脸时,吓得身子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一瞬。
皇后立马道:“快,快把面纱戴上。”
沈宓微微勾了勾唇,故意抬起头看着离帝。
“陛下,臣女失礼了。”
离帝哪敢看她,直接拂袖遮住自己眼睛。
生怕晚上做噩梦。
这块疤血淋淋的,比三年前可怕百倍千倍。
亏他还对沈宓抱有一丝念想,没想到简直就是噩梦。
纪丞相连忙起身:“陛下,小女有疾,吓到陛下了,臣有错。”
他侧眸看向沈宓:“音儿,赶紧将面纱戴上,别吓到陛下。”
“是,父亲。”
沈宓重新将面纱戴上后,殿内嘈杂的声音才停下来。
离帝放下袖子端起茶杯,一垂眸,就见沈宓在下方冲自己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见那舞姬也被吓得不轻,拂袖让她下去。
殿内刚恢复平静,
皇后端着茶杯,静静看着戴面纱的沈宓。
那双眼睛,让她感到害怕。
她要让她死,或者将她卖去最低贱的窑子,永世不得超生。
众人被沈宓那张脸吓得不轻,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又开始吃东西。
不多会儿,殿外响起一个脚步声。
沈宓知道,好戏终于来了。
一个年轻太监,满头大汗的冲进殿内,立马跪在殿中。
“陛下,皇后娘娘,出大事了!”
离帝和帝后面色骤然阴沉,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何事急急忙忙的?”
“没看到朕正和众人在用晚宴吗?”
那小太监全身颤抖,欲言又止。
离帝怒道:“到底是什么事,赶紧说来!”
小太监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景仁宫,镇魂井铁链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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