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着修长的手指,轻抚沈宓面颊,轻轻唤了一声。
“宓儿。”
“我好想你。”
银色面具下慕容澈眼睛深邃,目光静静扫视沈宓整张脸。
这三年来,他每日每夜都念着她。
他以为她真的死了,可她还活着。
她有了他的骨血,有了他的孩子。
她如三年前一样,还是这般惹人怜爱。
只是,三年了。
她褪去了当初嫁他时的稚气,更多的是女子的温婉。
当初是他去迟了,害她险些命丧黄泉。
是他对不起她,害她一个女子独自带着孩子。
他不配责怪她。
他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银丝散披在身后,与月光融在一起。
夜色中,男人小心翼翼的垂下头去,爱怜的抚摸床上姑娘的脸。
榻上,煜儿缩在沈宓怀里,熟睡后开始嘟囔着说着梦话。
“糖葫芦,糖葫芦。”
“娘亲的糖葫芦。”
他说完,就往沈宓怀里钻,似醒非醒的模样。
慕容澈怕吵醒他,怕吓到他们,连忙起身往床帘后去。
待床上二人安静后,他这才又重新出来,坐在床沿上看着二人。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离开沈宓和煜儿房间。
他如今以北齐皇子的身份入了离国京都,也戴着面具。
若是床上的小肉团子醒来,见他那模样定然被吓到了。
到时候惹了其他人过来,恐怕,沈宓和煜儿身份暴露会有危险。
他既然以北齐皇子身份入京都,便是想着,周全她们母子二人。
万不能,再将她们母子置于危险之中。
翌日,沈宓醒来时。
迷迷糊糊中,想着昨夜之事。
昨夜,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唤过她的名字。
还有那淡淡熟悉的檀香气息,似乎也残留在房中。
可她知道,慕容澈如今被囚到净心寺,不会那么快来离国的。
她想等离国之事处理完,再去找他。
床榻上,煜儿睡眼模糊的睁开眼睛,就见沈宓坐在床沿上发呆。
“娘亲”
他唤了一声后,沈宓才回头看他。
她将煜儿从床上抱起来。
“醒了?”
“恩。”
不多会儿,司琴和紫英进来了。
两个小丫鬟端着热水,开始给煜儿洗漱。
沈宓洗漱完没多久,就被裴婉身旁的嬷嬷带去了前堂。
嬷嬷面色不似很好,似乎有什么要紧之事。
沈宓也能猜个大概,恐怕是因为北齐皇子进京一事。
北齐皇子这几日进了京都,说是为了求娶离国高门贵女,不一定是公主。
也许,就在这几日。
前堂里,裴柔见沈宓从堂外来后,立马招呼她坐下。
“音儿,你过来。”
“姨母你找我?”
裴婉点头,又看了一眼侧面坐着的纪丞相。
“这几日北齐皇族进京了。”
“今日你姨父去了朝堂,陛下之意,今夜摆宴席迎接北齐使者,和北齐皇子。”
“还特地强调,京都高门贵女们,都必须去。”
“说是这北齐皇子,钟情于一人,特地来求娶。”
“这离帝疑心病重,这几日将你姨父叫去书房,试探你的身份。”
“恐怕,他还是对你的身份多有质疑。”
“今日这晚宴你与淮初先去,我与你姨父要商量一些事,晚些再来。”
沈宓点头,“好,姨母。”
午后。
沈宓换了衣裳,和虞子安上了马车后。
马夫扬鞭,直往离国皇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