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渡说:“假话。”
但他并没有让戎遣把人拖出去。
接着又问道:“你的父母不久前死掉了,是北洲皇室的人杀的,对吗?”
那个侍者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的脸上不再只有视死如归,多了几分凝重,艰难地说道:“我是孤儿,家里只有……”
云肆渡蹙起眉:“忘了我刚才说的了吗?”
说完,不等戎遣动手,他就抓过旁边仪器上的细针,扎在男人的手背上。
他的动作太快了,旁边的人几乎只看到了残影,只有时刻关注着他的戎遣掐住面前男人的脖颈,堵住了对方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声。
旁边的唐之河眼睛都瞪大了,满脸难以置信。
没人告诉他传言身娇体弱的云小少爷是这个画风啊,这狠戾的程度,完全不输他们戎部长吧!
然而往台阶上一看,那两位都是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甚至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果然,还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云肆渡接过戎遣递过来的干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溅到手上的血,随口说道:“假话。”
然后不管对面的人还在冒着冷汗,接着问道:“就是那个人威胁你,不做这件事的话,就把你的妻子也杀掉,对吗?”
这下那个侍者终于明白眼前这人的邪门了,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能判断出来是真是假,不敢再侥幸。
点了点头道:“是。”
云肆渡终于满意了,“真话。”
大殿里一片哗然,那些大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能准确地判断出对方说的是神话还是假话。
这不就跟读心术一样吗!?
而且还是超前点播,能把人家底都掏空的那种。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云肆渡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之所以做这么长的铺垫,是为了让那人的名字出现时,不显得那么突兀。
云肆渡端着下巴看他,循循善诱道:“你这样包庇那个人是没用的,只要把他供出来,就没人能威胁到你的家人了,不是吗?”
恐惧又爬上了那个侍者的脸庞,他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他的权力太大了,地位太高了,就算他死了,也会有人替他报仇的。”
“怎么?”
云肆渡转头看向台阶上,若有所指道:“还能高得过皇太子殿下吗?”
那个侍者点了点头。
苏生琅眯了眯眸,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说道:“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姑息手软,我承诺如果你把凶手说出来的话,会让人保护你的家人。”
男人充满希冀地抬头看他,脸上是走投无路时窥见一缕希望的复杂和忐忑,“皇太子殿下,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能保护我的家人不受那人的侵害吗?”
苏生琅点头,言语笃定,“是。”
那个侍者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像是卸下重担一样肩膀塌了下去,缓缓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让我给指挥官下药的人,就是总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