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渡这话说的漫不经心,让人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纳兰佛予只好说了一个保守的答案,“我暂时还不需要。”
想和鬼族契定并没有说上去的那么简单,特别是那几个背叛了云肆渡的鬼族,他们没有和生化部队中任何一个人契定,而是找了两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孤儿。
那还是两个人类长期陪伴,用真心浇灌,最后打动了那两只鬼族的结果。
纳兰佛予自认不会对谁产生什么多余的感情,更别说对他来说只是累赘的爱情了。
云肆渡看着他,眉眼弯了起来,“如果我说,我可以跟你契定呢?”
纳兰佛予瞳孔微缩,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想要立刻答应的冲动,他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尝到浓重的血腥味,忍耐地眼睛都发红了。
想起来佩兰德·森的死状,纳兰佛予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艰难地开口,“不……王,是我没有资格。”
看见他这个样子,云肆渡嗤笑一声,似是有些失望,“你确实要比佩兰德·森聪明得多。”
每次那群人用贪婪和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时,只有纳兰佛予远远站着,从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让人看不出欲望。
但云肆渡知道,他只是在等,等其他人都争得头破血流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最后他也没得到云肆渡,但也因此保住了一条命。
那批想要抢云肆渡契定权的贵族,当时也就死的只剩下纳兰佛予和正好逃过一劫的佩兰德·森了。
欲望是永远不会有尽头的,有些人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直到为此付出代价。
纳兰佛予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后背全都是冷汗,粘着衣服很不舒服。
但比起云肆渡随时可能杀了他的不可捉摸,已经算是可以忍受的了。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偏,纳兰佛予只好硬着头皮又提了一遍,“王,合作的问题,您意下如何?”
云肆渡单手撑着下巴,听不出语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无意打破自然的法则,安眠等待消亡是我想要的归宿。”
“可你们人类把我挖了出来,伤害我,利用我。”
他不疾不徐,“这个账,我们该怎么算?”
纳兰佛予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意识到,当北洲利用云肆渡的那一刻,他们的仇就已经结下了,就算没有执行大厦,他们也不可能成为合作关系。
这里从来没有敌人的敌人,只有互为敌人。
云肆渡、北洲和执行大厦之间,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如果想要建立合作关系,必须有共同的利益产生。
这时,微生绮看了一眼智脑,“王,您名下的浮岚拍卖所出了点事,好像有人在查黑色曼陀罗。”
云肆渡眼皮撩起,不怎么在意,准备让微生绮去解决,却听她继续说道:“负责人说,是执行大厦的人。”
云肆渡动作一顿,随即起身走下台阶,往殿外走去,“去看看。”
路过纳兰佛予时,他只丢下一句话。
“你来没有用,让苏生琅亲自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