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苓捂着脸附和道,“依我看,她对您就是阳奉阴违,心里早就不拿您当回事了。”
“我前脚刚去后脚谢婉清就得知那杜氏来了,定是有人给谢婉清通风报信。”
“她掌家这么多年,这府里定有不少她的人,说不定连您的福熹堂都有她的耳目。”
季老夫人闻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姜采苓见此趁机道,“不如把府里那些下人都换了,再换一批新的进来,否则谁知道会不会谢婉清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季老夫人闻言有些不赞同道,“都换了怎么行?不说花费财力精力,这府里总是要有些老人才能成事。”
姜采苓立即说道,“那就把府里那些得力的老人留下,那些丫鬟小厮的该换就换了,谁知道他们以后谁又给谢婉清通风报信或者再帮她做出别的事来。”
“谢婉清就是仗着自己掌了几年家在府里的威望和根基深重才会不把您放在眼里。”
“要是换一批可不一样了,只要您不再让她掌家,那些下人还谁会买她的帐?到时她还不是任人拿捏也就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季老夫人本来还有些犹豫,觉得有些不妥,闻言不禁有些心动。
自那件事后她便没再把谢婉清当一家人,若不是形势所迫,她是不会让这样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继续占着她川哥儿正头夫人的位置,更没想再让她掌家。
虽然当时是他们求着她去顾府的,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侯府的耻辱,虽然知道此事的人没有几个人,但她还是感觉心里有根刺,不拔了这根刺死不瞑目,下去了也没脸见列祖列宗。
她本想着川哥儿平步青云后再想办法把除掉她再让季怀川娶一个世家贵女为继室。
可依照谢婉清身上时不时显露的锋芒来看,她现在是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要是照此下去以后想除掉她可就难了,倒不如现在慢慢削弱她的倚靠。
姜采苓说的没错,这第一步就该除去她的耳目,让她变成瞎子聋子她就是有再多的心思也无济于事。
思及此,季老夫人沉吟片刻道,“那就依你说的办吧,但府里的老人就别动了,他们在府里多年,知道侯府不少事,现在侯府虽然已经开始走上坡路,可这困境还没有完全解除,可别让他们出去说些不该说的话。”
姜采苓闻言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即主动上前道,“既然这主意是我提的,我愿意效劳。”
季老夫人沉思片刻对宋嬷嬷说道,“你同她一起去办这事,你也跟我在府里待了几十年了,应该知道哪些人能动哪些人不能动,还有挑人进来的时候也要谨慎,可别什么人都买进来。”
“是。”宋嬷嬷连连点头。
姜采苓明白季老夫人还是不相信她,所以才让宋嬷嬷盯着。
不过这倒是其次,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谢婉清的左膀右臂除了,她若是还不知好歹,就别怪她下死手了。
若不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手沾人命,就看她识不识趣了。
入夜后,谢婉清正捧着一本诗词微微出神。
外面灯火通明,喜气一片,显得瑞雪院格外冷清。
这时琼莹走进来出声道,“小姐,听说一会儿府里要宴请一位贵客,好像是忠勇侯。”
正出神的谢婉清闻言眼神微变,呢喃道,“又是靖安侯。”
看来季怀川与靖安侯走得倒是近。
可她记得上一世季怀川跟靖安侯关系可没这么密切。
还有季怀川在没有他外祖的助力下也与上一世一般升迁成为了守备。
现在他又跟这个靖安侯来往甚密,想来就是这个靖安侯出了力。
谢婉清忽然眸光一闪,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