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莹对谢谦出声道,“老爷,我们都收拾好了。”
谢谦也不打算再待下去,当即道,“收拾好了就随老夫回去。”
他说完瞪了季怀川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琼莹路过季怀川时,故意不看他那似要吃人的眼神,微微低眉跟了上去。
入夜后,月明星稀,在夜幕笼罩下,刑部大牢更显阴森。
腐朽和绝望的气息弥漫大牢各处。
大牢深处,几缕微弱的火光摇曳着照映顾宴修脸上。
使他俊朗的脸庞忽暗忽明。
他此刻仍旧身着一身玄色长袍,正双目紧闭盘腿坐在枯草上。
时不时有衙役过来巡视,见他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般,不禁面露疑惑。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深。
响起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牢房中格外清晰。
片刻后,随着门锁落下,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将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走到顾宴修面前。
见顾宴修双目紧闭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那缓缓开口道,“顾大人,这牢房待得可好?”
来人声音带着些许苍老还有些沙哑。
顾宴修眉目微动缓缓睁眼,神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站在阴暗处看不清面容的人,薄唇微启道,“托王爷的福,下官一切安好。”
“呵,顾大人果真好眼力。”那人冷笑一声后,将斗篷的兜帽拿开,露出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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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露出面容后,顾宴修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收回视线垂眸不语。
恭亲王也没说什么,只是踱步环视他们所在的牢房,片刻后笑道,“这刑部的牢房顾大人是第一次来吧,本王也是第一次来,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这牢房就像铁桶一样,别说进来的人想逃出去,就是一只苍蝇想飞出去都难。”
“只是这里面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到处都有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若是人在里面待久了,也跟着腐烂发臭了,顾大人在这儿待了半日应该深有体会。”
顾宴修闻言闭目不答,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恭亲王见此顿时面露愠怒,冷笑道,“顾大人当真要放弃这最后一次机会?”
“你也看见了,我那儿侄儿跟他父亲一样是个只会读圣贤书的呆子,你为他效力这么多年,哪怕是他的左膀右臂,他自身都难保更何况保你?”
“你若弃暗投明,另择良木,将来定会名留青史,而不是在这个牢房跟外面那些犯人一样,不仅要经受严刑酷罚,还要遭万人唾骂。”
顾宴修终于睁眼看了他一眼,声音冷冽道,“我早与王爷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何为明?何为暗?王爷当真分得清?”
恭亲王那个闻言瞬间面容狰狞道,“难道就因为父皇传位于他,他就是明?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凭什么,他当时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父皇宁愿把江山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都不愿看我一眼。”
“那皇位本该是本王的,本王征战多年这半壁江山都是本王打下的,凭什么那个短命鬼好不容易病死了,父皇还要将皇位传给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