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清闻言疑惑道,“为何?”
谢谦意味深长道,“等京城平静些再去吧,这些日子你也别去了,容易招惹是非。”
见谢婉清仍旧不解,他幽幽道,“为父知道你一直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为父跟你外祖父他们都不怎么来往,最多就是有时避不开打个照面。”
“其实这是为了我们谢家好。”
“其实为父是你外祖父当年收的第一批学生,那时你祖父辞官退居,名声在外,你祖父将我送过去给他教只是为了让我在他那儿多学些学问还有为官之道。”
“就是在你外祖家我见到了你母亲,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我便陷了进去。”
“后来我们以诗书相交,从相见到相识再到相交,我们都欣赏着各自身上的才华还有容貌。”
“可我在林家求学三年后,你祖父忽然说什么都不让我再去林家了。”
谢婉清闻言秀眉微蹙道,“是因为母亲?”
谢谦却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是因为你外祖父。”
他长叹一口气道,“你外祖父本是太子之师,也就是当今陛下曾经的老师,可在当今太子登基的第一年他便忽然要辞官。”
“当时陛下势弱,朝廷内外都猜测他是怕了恭亲王,所以辞官保命。”
“可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招收学生,这本也没什么,毕竟他曾是天子之师,辞官了想继续教学生也没什么。”
“一时便有不少看重他曾是天子之师的大户人家将孩子送去给他教,几乎都挤破了头,其中便有你祖父。”
“五年后,你外祖意图渐渐显露,许多人觉出不对来都纷纷要把自家孩子接回去。”
“我的那些同窗中有人坚决留了下来,有人被家人强行带回去了。”
谢谦说到这儿忽然看向谢婉清问道,“你猜我是留还是走了?”
谢婉清闻言沉思片刻莞尔道,“我猜父亲是留了下来,不然也不会有我才对。”
谢谦闻言失笑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古灵精怪了。”
随即他目光悠远看向门外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违抗了你祖父的意愿留了下来,可是没过多久,你外祖便跟我说了一件事。”
“他说你外祖做的事很是冒险,稍有不测便是家破人亡,让我必须远离,否则会引火烧身牵连整个谢家。”
“我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留下,只是想让你祖父将我从族谱逐出,这样便不会连累谢家,结果你祖父硬是给了我一闷棍给我敲晕了关在家里。”
“就在那日清晨我才给了你母亲一首诗,本还想等着你母亲的回诗。”
“你外祖关着我一关就关了十日。”
“那十日我很是焦灼,少年人最是心浮气躁,脑子里只要一想到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你母亲便心里像抓心挠肺一般难受,一会儿又想到她若是想找我时找不到会不会担心伤心。”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相思之苦和被关在房里一筹莫展的苦恼,用了一个他以前嗤之以鼻的法子。
绝食。
他绝食三日后,她祖父终于坐不住了,他毕竟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孩子,自然不会真看着他饿死。
最后终于无奈妥协同意他去林家私塾求学。
谢婉清闻言面露惊讶,竟看出他父亲这般看起来朴实守正的人竟会做出绝食相逼亲父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