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修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阳,让下面的几名婢女都不禁看得一愣。
随即面红耳赤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接着。”顾宴修轻喝一声,随即从枝叶间的空隙中将手里的风筝朝下面的小女孩扔下去。
风筝稳稳落在女孩脚下,她连忙捡起,随即紧张地抬头看向他,直到见他终于缓缓落地才放下心来。
她拿起风筝走到顾宴修面前语气郑重道,“谢谢你帮我把风筝拿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谢你?”
顾宴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摇头道,“我说了,我只要她道歉。”
“至于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没什么意思,跟你说了你也记不住。”
“这风筝很好看,好好留着吧。”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提着他放在不远处的鱼篓往乡间小道走去。
本以为不过是萍水相逢,日后应当不会再见了。
那一日好像跟往常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去捕鱼回家的路上帮一个小女孩拿下她喜爱的风筝。
而他也终会被小女孩渐渐淡忘,只记得她心爱的风筝又回来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五年后他们竟然又相遇了,只是相遇在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小女孩好像果然忘了他,可饶是如此,她也愿意伸手拉他一把。
谢婉清听完后面露惊诧,久久回不过神来。
顾宴修这么一说她好像记得是有这回事。
那风筝她记得很清楚,可顾宴修说的事却感觉很模糊,她甚至都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小主,
不过他说的那名婢女她倒有些印象,她记得那名婢女很是牙尖嘴利,又经常偷奸耍滑,她本不忍苛责她。
可谁知她竟变本加厉,开始偷拿她的首饰,她只好告诉了父亲,自那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她。
而那只风筝她好像在出嫁前让琼莹好生收好留在她的闺房里,她也并未带到季府去。
也不知那风筝还在不在。
见她一脸茫然,半晌不说话,顾宴修眼神渐渐黯淡,“你可是觉得我在骗你?”
谢婉清闻言摇头道,“不是,我相信你,只是我确实已经想不起来了。”
顾宴修忽然眼神微亮,随即继续道,“那时我本以为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今后都不会再见,却没想到在我狼狈时竟是你伸手助我。”
“只是不过五年,你变了很多,跟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样子判若两人,但你的本性未变,你还是那般良善。”
“我虽忍不住想靠近你,可我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当年你那个婢女说的没有错,像我这样的人就不该靠近你,我靠近你只会也将你拉入泥潭。”
“我舍不得。”
“之后拿着你的玉佩当了些银子给我母亲治病后,我便拜入了你外祖门下。”
“我再次见你时,你正在老师府门外的角落里将手里剩下的糖葫芦吃得满嘴都是糖渣,脸上却是满足的笑意,随即将嘴擦了擦又若无其事地走进门去。”
“我知道,无论是谢家还是林家,都家风严谨,你更是需要举止端庄,不容出错。”
“所以你不得不将自己喜爱的东西藏起来,连步子都走得谨慎。”
“但只是藏起来了,并不意味着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