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这一出朕就是想用他也不敢放心用。”
“人心易变,朕不得不防。”
“但无论什么缘故,既然他能如此轻易将官印交出来,可见权力于他来说无足轻重,甚至比不过一个谢婉清。”
太后闻言深以为然,随即她犹豫道,“那昭阳她......。”
圣仁帝似乎知晓她要说什么,叹了口气道,“这次她也该彻底歇了这心思,其实顾宴修并非她良配。”
“她性子骄纵,又天真直率,顾宴修那样的人本不是她能驾驭的,就算嫁了她也难免会后悔。”
“朕会再留心朝中大臣中适龄的青年才俊。”
太后闻言点头道,“如此也好,哀家这就去看看她,顺便告知她此事,也好让她彻底放下。”
圣仁帝闻言起身道,“儿臣恭送母后。”
太后朝他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圣仁帝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心中不禁庆幸,还好顾宴修在他将要强行给他和昭阳赐婚的事说出口之前提了辞官。
否则那些话恐怕要从他口中说出来,伤了这些年他们的君臣情义不说,还会打草惊蛇。
他给顾宴修和谢婉清赐婚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
另一边,谢婉清和顾宴修一路无言。
直到走到宫门谢婉清才长长松了口气,微微转头看向顾宴修。
却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深邃的眼眸柔情似水,就这样直勾勾凝视着她。
谢婉清的脸不由微微一红,但还是强忍着热意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强行镇定道,“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顾宴修闻言微微一笑,那一瞬间仿佛春日桃花纷纷绽开,不由地使谢婉清一愣。
随即听顾宴修试探道,“我在你眼中,当真那样好?”
谢婉清闻言微微白了他一眼,随即将头转向一边道,“你若不好,我方才还选你做什么?”
“让你回去当你的泥腿子。”
顾宴修闻言顿时忍俊不禁地看着谢婉清,随即语气笃定道,“看来方才陛下与我对话你是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但你还是选了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谢婉清闻言脸色越发红润。
随即她似想起了什么正色看着顾宴修压低声音道,“若是方才陛下真允了你辞官,你该如何?”
顾宴修闻言一愣,随即淡然一笑道,“那我便去乡间田野,成为名副其实的泥腿子也不错。”
谢婉清却语气笃定道,“可你更想在实现你的抱负,让世间海晏河清,让百姓安居乐业,是你说的。”
“你可否告诉我,你做这件事究竟有多少把握?”
顾宴修闻言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抿唇道,“五成。”
谢婉清闻言心中微沉。
顾宴修面露苦笑道,“若是其他人我有九成,但帝王之心实不好算。”
“此招虽险,胜算却大,自此之后,陛下应当也不会对我再生猜忌,我只做好臣子的本分,也不必再算来算去,如履薄冰。”
见谢婉清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沉默不语,顾宴修忽然面露紧张,试探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若我说我从未算计过你,你可信?”他声音有些颤抖道。
似乎怕失去什么。
谢婉清闻言心中一疼,当即点头道,“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