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拉林听时已经晚了。
那一棍子结结实实砸在了林听的头上。
幸亏蒋宗喊了她,不然她就得当场表演一个后脑勺接铁棍了。
饶是如此,林听依旧觉得眼前发黑,然后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软塌塌的晕了过去。
那个男服务生又一次举起了铁棍,朝着林听的脑袋再次挥下。
方德良这次反应过来了,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胳膊上。
他吃痛却没扔掉手里的铁棍,也不理会方德良,而是目标明确地又一次朝着林听奔去。
没奔动。
蒋宗到了。
他掐住男人的脖子,拎小鸡仔似的把他狠狠掼在地上。
林听没被砸到后脑,他倒是砸了别人的后脑勺。
蒋宗并不恋战,把他扔到一边后就去抱起了倒在地上的林听,快步朝外跑去。
“方德良,如果他跑了,我就找方家清算。”
他的声音凉飕飕的,西北风似的让人遍体生寒。
方德良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过神来,一个虎扑压在了男人身上,掐着他的脖子低骂:“姓杜的是你爹啊你拿命给他办事!”
“过来俩人,把他按住了!”
“开车!”
蒋宗抱着林听上车,暴躁地冲方德良的司机喊。
司机把刚才的事尽收眼底,闻言也不犹豫,直接发动车子去医院。
蒋宗小心翼翼地摘下林听的小红帽,摸到了一手血。
“听听?听听?”
蒋宗轻唤着林听的名字。
怀里的人面色苍白憔悴,听到声音皱了皱眉,没能睁开眼睛。
蒋宗手指微颤,颤抖着拨通了聂叔的电话:“聂叔,我要弄死杜玉成。”
聂叔头次听他家少爷用这么冰冷的声音说如此暴戾的话。
他愣了一瞬,不敢置信地问:“小姐的安排出差错了?”
蒋宗说:“结束后,在清观茶楼被埋伏了。”
“小姐出事了?”
蒋宗看着人事不省的林听,眼睛红了。
他的沉默让聂叔极其不安,他当即问:“少爷你现在有车吗?”
“有,在去医院的路上。”
“好,剩下的我安排。”
聂叔挂断电话,立即给蒋父拨了过去。
“出问题了,磨刀石把刀磨裂了……”
……
林爸刚做完一台手术,出了手术室便见到小庄手脚并用地冲了过来。
“你干什么?天塌了?”林爸皱眉训斥了一句,“跑得跟大马猴似的,别吓着病人……”
“师父!听儿脑袋上挨了一棍子,现在在急诊那儿,脑科的钱主任已经过去会诊了!”
小庄说着话,手已经扶住了林爸的胳膊。
“什么!”
林爸无比震惊:“我闺女怎么会受伤?”
他不等小庄回答,就迈开步子冲向急诊的方向。
林爸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念叨:“创伤位置?有没有内出血?老、老钱怎么说?我……我闺女是AB型血,无药物过敏史,无过往病史……妈的到底是谁动了我女儿!”
最初几句,他还能保持理智询问和说明一些有用的东西。
到了最后,小庄都发现自家师父的情绪几近崩溃。
“师父,要不……我去请张副主任来?”小庄低声建议。
“我能行,我能行……老张缝针太难看,我闺女肯定嫌……庄,你、你去眼科,借他们的手术针和线过来……”
林爸猛地醒过神来,推开小庄的胳膊,脚步凌乱却迅速地冲向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