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全人类欠你一句道歉(1 / 2)

韩立新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什么身份,他绝对不会轻易答应这样的请求。至少他需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戏谱面具脱离脸庞的那一刻,韩立新的瞳孔微颤。林琅是林锋的儿子,曾在三年前差点带着陈祭离开同江市……

韩立新感到疑惑。

林琅为什么需要陈祭的血?

林琅将衣袖撩起来,手臂上布满鳞片,不仅是手,脖颈上也有鳞片,白色的鳞片在灯光下散发出黯淡的异光。

林琅撕下一块鳞片,明明只是一个小伤口,却不停地往外渗着红血,难以愈合。

很显然有凝血功能障碍。

“你……”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林琅目光冰冷,嗤笑一声。韩立新清楚的从林琅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抹阴冷。

林琅的血是红色的,身上长有鲛人的鳞片。

这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林琅和韩立新讲述了一个故事……

这也是韩立新愿意帮助林琅的原因之一。

韩立新帮助林琅取到陈祭的血浆,也帮助宗云逃脱,今晚,他来这里是想与林琅划清界限的。

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林琅看着韩立新离开的背影,缓慢道:“我知道杀死你养父母的人是谁。”

韩立新的步子一顿。

林琅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果不其然……

韩立新问:“是谁?”

林琅说,“进入鲛珠实验部,帮我一个忙,我告诉你。”

韩立新冷声道:“我不会答应这个要求。”

林琅仿佛早已猜到了韩立新的答案,又说:“你闻到这儿飘着的血味了吗?你知道……这个研究基地是用来做什么实验的吗?”

韩立新困顿。

林琅将一封文件取出来,递给了韩立新,上面赫然映着一排醒目的大字——DNA复原计划。

“我在研究鲛人恢复成人的实验。”林琅拍拍韩立新的肩说:“你的俞易,未来或许可以变回人类。你知道我有多希望变回人类,要合作吗?韩所长?”

韩立新的眸光一冷,“啪”一声合上文件……

-

尼罗水湾。

姜玲玲盯着陈祭戴着丝巾的脖颈,“啧”了一声,一副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难过样。

旋即,姜玲玲将视线移到了陈祭的尾巴上。冰凉的触感,令她格外想念,“儿子,可以给妈摸摸你尾巴吗?”

陈祭揪住自己的侧鳍,抬头与姜玲玲对视了一眼,然后慢慢地转身……

姜玲玲:……诶?他怎么转过去了?没听懂?

姜玲玲又问了一遍。

陈祭转了一半回来,把自己的小侧鳍竖起来,“只能摸这个。”

姜玲玲女士毫不介意,侧鳍也是尾巴,和尾巴尖没什么区别。

何况,这可是王的侧鳍,是“亲”儿子的侧鳍。

姜玲玲十分神圣的摸着陈祭的小侧鳍。

陈祭坐着吃饼干。

两人十分和平地坐在沙发上,在鲛人族,鲛尾锋利又私密。没有人可以碰陈祭的鲛尾,会被视作挑衅和宣战。

陈祭的鱼尾只给肃成闻摸。

这样的特殊,是独一份的纵容。

亲情对于陈祭来说实在遥远,他只知道姜玲玲可爱,喜欢他的尾巴,她身上和乖蛋流淌着一样的血,并且对乖蛋好。

不像林锋和他……

所以他愿意给予姜玲玲不高于乖蛋的特殊。

姜玲玲摸陈祭小侧鳍的时候,不停地问他要不要保湿之类的事,陈祭看着电视,吃着饼干,却依旧能一一回应。

倏地,肃成闻不知道从哪过来,一把搂住陈祭的腰,“聊什么呢?”

陈祭吃饼干的手一顿,把手里的饼干伸过去。

肃成闻低头,在陈祭咬过的饼干上咬了一口。

“没聊什么。”陈祭继续咬了一口饼干,然后把尾巴尖搭在肃成闻腿上,很粘人。

肃成闻摸摸他的尾尖,亲了一口,“和我回趟京城呗?”

陈祭:“?”

肃成闻要带陈祭回京城,见肃家的长辈,然后——正式入赘鲛人族。

当天晚上的私人飞机,从尼罗水湾到京城。

陈祭靠在肃成闻的肩膀上睡觉,肃成闻把毯子盖在陈祭的身上,陈祭舒服的蹭蹭肃成闻的脖颈,尾巴尖下意识地绕上肃成闻的小腿,寻求温度。

下飞机时,地上还铺着红毯,长队列行。

如此大的阵仗,像是鲛人讨好鲛王,寻求庇护的行为。

陈祭十分严肃地说:“乖蛋,王不会庇护人类。”

肃成闻搂紧陈祭的腰,“这是迎接你的,不是寻求庇护。”

“嗯。”陈祭点点头,“但我会庇护你。”

肃成闻看着陈祭闪着光的瞳孔,“不需要。”

肃成闻:“我不希望你有太多的责任感。”

陈祭:“这是王应该做的。”

肃成闻的眼神黯淡,“我始终认为你是人类一员。给我时间,我会让实验体的真相公之于众。”

“全人类欠你一句道歉。”

小主,

陈祭微微抬起视线,才能看见肃成闻的下巴,他眼睫颤抖的很快,视线被眼皮遮了大半,聚焦在了肃成闻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人类的道歉……

对陈祭而言,是奢侈的,也是没有必要的。

他早已将自己划入鲛人族。

这三年,所有的责任与使命压在陈祭肩上。谭钦希望他可以改变鲛人族不正确的等级划分制度,陈祭做到了。小凌希望,弱小的鲛人也可以得到庇佑,陈祭也做到了。苏郁想活着,陈祭就让他活在和平之下。

陈祭将这一切当做他该做的。

从小凌在他眼前死去,陈祭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使命、责任,这些都是鲛王该做的,陈祭是鲛王,不是窝在水箱里,一遍遍数饼干,重复着自己是人类的没用实验体。

陈祭眼眶湿湿的。

从来都只有乖蛋希望他过得轻松……

“冷吗?”肃成闻脱了外套,盖在陈祭的肩上。

陈祭和肃成闻下了飞机,鲛尾在红毯上挪动的时候,总会勾起一些红线丝,黏在他的鳞片上。

陈祭忽然停住,弯腰把卡在鳞片上的红线丝扒出来,肃成闻蹲下身体帮忙,给陈祭清理干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把鱼端抱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