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把自从遇见于三光,得知漕帮有难,再到进肖州之后的事,都大致说一遍。
之前他只说了与漕帮的渊源,没说这么细,老宰辅此时听着,也是一阵唏嘘。
“我知道这对席述来说,不太容易接受,应该慢慢说,但二当家被骗一次,又死过一遭,难免急切,一时没有忍住,再者,我们也快要离开,不能耽误太久,我也是想尽快为他解决此事。”
老宰辅语重心长:“星赫,你呀,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漕帮的主要责任在你吗?也不是吧,二当家认兄弟,这更是他的私事,你相助可以,但不必背负如此沉重的包袱。”
“你想让每个人过得好,没有遗憾,可能吗?老夫一辈子都没能做到这种境界,也没见过谁能如此。”
“凡事尽心就好,也要尊重他人选择。”
冷星赫微震,老宰辅笑笑,拍着他肩膀说:“你也是人,这肩膀能扛多少?莫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冷星赫心头温热,内心情绪翻涌。
正要说什么,顾蓉蓉走出来。
她方才一直在厢房,意识在空间和母鸡聊天等结果,等从厢房出来,发现没人了。
到外面见气氛不太对,也没追问。
“我有一个结论,要不要听?”
冷星赫和老宰辅看向她。
“二当家和席述,确实是兄弟。”
老宰辅眉头微皱。
顾蓉蓉道:“这件事,还要看席述的意思,虽然有血缘关系,但他在席家长大,以为席家是亲人,人家不想认,就想保持现在的状态,谁也不能勉强。”
“方才让许磊过来,只是想让真相摊在表面,认与不认,是席述的选择和决定。”
顾蓉蓉看冷星赫:“二当家寻亲多年,其心可悯,其情可怜,但也不是绑架别人的理由。”
老宰辅摸着胡子点点头:“蓉丫头所言,甚合我心。”
“你说得对,事实真相,席述应该了解,至于选择,得看他自己。”
老宰辅轻叹一声:“我那有样东西,让慢慢去拿来。”
老宰辅的东西,还在住处,没有在漕帮,他们回去太浪费时间,干脆让冷慢慢去取。
“在我房间枕头旁边的小盒子时,有个锦袋,上面绣着个席字,把它取来。”
冷慢慢领命而去。
老宰辅回头看一眼席述所在的院子,长叹一口气。
“我在离开席家的时候,席老头儿让我带上述儿,我起初的确以为,他是担心我的身体,让孙子跟着我,方便照料,又能让述儿涨涨见识。”
“行医者,走万里路,见多病例,见多草药,比困在医馆里要强,当年席老头儿也是这么做的,他儿子,就是述儿的爹,也是十几岁就出门游历。”
“临行时,席老头儿给我一个锦袋,还是缝死了的,他说,述儿顽劣,不好管教,让我多费心,还说如果遇见什么难解的事,就把锦袋打开看看。”
“老东西一辈子跟狐狸一样,我当时没有多想,也没觉得述儿顽劣,以为他是自谦,或者是装的什么银票之类,以这种说法给我,怕我不要。”
“如今看来,怕是我想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