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姑娘再生个龟孙,龟孙长大了又当马奴?”
“咱可不都是这样的吗?”
阿商笑了一下,对这个想法表示拒绝。
他只想要自由,他要去大草原去熬鹰,去和疾驰在天边的汗血宝马比命,他要红润饱满的佛珠串,要刻满经文的转经筒。
他告诉自己。
“我不要姑娘。”
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又哄笑成一团,以过来人的姿态谑笑阿商不懂事,还不知道女人滋味。
谈着谈着,又淫笑成了一团。
——
阿商带人到山后去摘果子,他前阵子和一些人磨了尖石头藏在后山,这下过去还可以用来猎一些野兽来吃。
这些石头要是被那些马鞭发现,还得交板子、吃鞭子。
不过阿商和他们那些个队长混得熟,不会轻易让他们发现了去。
上后山打猎的人大多是身强体壮的,摘果子就要那些病殃殃的人上。
阿商提着木头捆着的石刀,带着十几个马奴进后山开始围熊。
这些年,这个山头上的豺狼虎豹看见了他们都梗着头跑,好似动物界也有自己的一套关系链似的,见了阿商这张脸便仰着头大吼一声,就连树桠上的鸟也落荒而逃。
众人就拿着石刀跟在阿商身后,若他忽然之间窜了出去,那一定是看见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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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需要跟在阿商身后跑快点,保证不跟丢,等到了位置,就能看见阿商和一头被重伤的猎物。
他们的作用就是在阿商割了野兽的喉咙之后,给野兽剥皮,架火,烤肉,大快朵颐的饱餐一顿,接着留着残羹冷炙下山去给那些饿着肚子的马奴。
从三年前的某一天开始,他们就依照着这样的规则行动做事。
有些老人还会感慨,因为他们其中有很多人,可是亲眼瞧着阿商从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娃娃长大变成现在的模样。
下山时,摘果子那群人还带回了决明子,阿商吃饱喝足,口中嚼着决明子就准备闭眼小息。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山脚忽然亮起了火把,在夜晚之中显得极其明亮耀眼。
阿商问了一声方才望风的小七。
“七,谁来了?”
小七提着裤子连忙跑回报告到:“是马鞭!戴队领着几个人过来了!”
“你怎么又提裤子?成天尿不完?”
小七红着脸:“今天的河里有酒味,多喝了点。”
老皮骂道:“那些个狗娘养的又往河里倒东西!”
却还是跃跃欲试,舔着嘴皮好像也渴望河里几乎没有的酒。
阿商见戴荣是匆匆跑过来的,想来是宫殿里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便主动站起身走过去。
“什么事?”
火光燎到戴荣的脸上,他才发现戴荣是鼻青脸肿的跑着过来的。
他惊呼了一声:“什么人还能把你打成这样?”
戴荣闻言长叹了一声,一把抓住阿商的手匆忙道:“你快别说了跟我走吧!那青州的侍卫来踢馆了!咱庄少爷的脸面可就要保不住了!”
“熊头让我来找你,赶紧救场!”
阿商有些惊异,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
他俩一边跑,阿商一边问道:“是以侍卫的身份过去吗?”
戴荣闻言下意识的呸了一声:“你想个球,要不是看在你拳脚厉害的份上,宫殿哪能是你这个时间点进的?”
听他这么刻薄,阿商也不在意,只是问道:“那有板子拿没有?”
戴荣嘲笑道:“你还是打赢了再说,打赢不仅有板子拿,还有铜钱。输了你就等着挨鞭子吧,到时候老子也不会为你求情。”
阿商轻哼一声,他是个奴隶是原罪,这戴荣打输了看起来还神气活现的。
“我看你就是这几年挨的鞭子少了才敢一天问一天问!”
两人一路跑下山,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天地摒弃了山坡上的一片荒凉和野蛮,露出了富贵雍容、灯火通明的一面。
他每次下山都会被这样的场景给惊艳到,便一次又一次的在心中坚定想要离开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