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自知说错了话,立马惊慌失措的作揖请罪。
唐凤梧瞧她神色慌张,便也没揭穿他们二人的主仆关系,免得她更加惴惴不安。
于是只是轻描淡写道了一句:“是兄弟。”
月牙松了口气,四人更加的谨言慎行。
唐商:“我不要什么。”
说完这话,月牙和阿琼一同退身出去吩咐膳食。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阿琼笑话她:“哪有人带着儿子到这花柳街巷寻欢作乐的。”她指头一点月牙眉心,谑笑道:“你真是糊涂了。”
菜肴上来之后,唐商便叫四人退出厢房。
唐凤梧也终于能够摘下斗笠好好吃上一顿。
唐凤梧的吃相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瞬息之间,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身影。
唐凤梧肚子鼓胀,用巾帕擦了擦嘴,艰难地站起身来,淡淡对唐商道:“走吧。”
一路上不少穿着唐王宫侍卫衣服的人在街上巡街。
两人回到王宫之中,才发现他们这一天外出,让整个王宫里都变了天。
红珠和唐丹青两人几乎要将唐王宫翻个底朝天,急得外焦里嫩、青火腾升。
等到两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红珠确定了唐凤梧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刚缓和了一点脸色,转而质问唐商。
“你怎么敢擅自将少爷带出去?若是出了意外,后果你能担得起吗?!”
唐商暗自叹了口气,这少爷身边怎么都是直眉瞪眼、烈性如火之人。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自以为对小少爷好。
他又不是蠢蛋,哪能受得了这份气:“既然少爷开心,那我受罚也是心甘情愿的。若红珠姐觉得我心胸狭隘,欲对少爷行不轨之事,但只要少爷信我,我全都能咽下委屈。”
唐凤梧一听这话就觉得久积的愧疚在这一刻有了宣泄口。
他面色不虞的对红珠道:“我一个主子的行踪哪里轮得到他一个侍卫左右,红珠姐姐,你们也别打着为我好的主意置喙我的决定。阿商没错,你别为难他。”
唐凤梧转眼就瞧见唐商泫然欲泣的美人相,更觉得对不住。
红珠一噎,瞧见小少爷身后的唐商勾起得逞的笑。
她咬了咬牙,翻脸似的,转而对唐凤梧笑道:“少爷您开心就好,不过日后若要出行,可以叫下人给您抬轿。”
唐凤梧见她退步,便也不再纠缠,道了两声好,拉着唐商进屋去了。
红珠瞧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似要改变。
——
唐商用木头做了几个小玩意儿哄孩子,唐凤梧见这木牛流马的东西很是稀罕,躺在床上翘着腿,对小玩意儿爱不释手。
“对了。”
唐商从书中抬起头来。
唐凤梧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与坐在床脚的少年对上了眼。
他愣了一下,细细端详才发现眼前人姣若好女、静时如堆雪玉树,倒应了书中所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虽是描写的姑娘,但用在他的身上,唐凤梧却丝毫不觉怪异。
难怪宫中姐姐常常在嘴边提起阿商,如今人也进了王宫,总是惹得姐姐妹妹旁窥侧笑。
他从前不知此人,如今见了,也承认是世间难有的绝色。
唐商早对这样的注视见怪不怪,只当做没瞧见不理,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但他这次却并未感到厌烦,而是对这小少爷起了逗弄之意:“小少爷这般瞧我,是在想我和月牙阿琼几位姑娘,谁更美些?”
“当然是你。”
唐商忽而失了言语,但瞧眼前的小少爷眼中明朗如皓月昭昭,不见半点杂质。
喟叹一笑,心说童言无忌。
“多谢少爷。”
“真是稀奇。”
唐凤梧瞧着侍卫,似是这人比手中的东西还有趣:“你竟会说谢。”
唐商轻笑一声,眸光运转浅笑,撑着脑袋瞧他:“能见少爷尊荣是我毕生之荣幸,更无论少爷的偏爱了。”
“……”
唐凤梧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是惺惺作态,阳奉阴违。”
“独少爷不是。”
“你为我挨了两道鞭子,竟一点怨言也无,我才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