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红珠一声惊喝,将园子里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唐商见她失态,便也没再继续刺激她:“红珠姑娘还是需要深思熟虑,现在我唐商并不差你那一点银子,也便不用受到你的掣肘。”
他面上带着款款笑意就要告退:“想要除掉我可要趁早动手,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什么都完了。”
话落,他收起面上的笑容,眼神一瞬间便变得如寒冰般尖利,毫不留情的走出了亭台之外。
——
而实际上转身后的唐商却不似外人瞧着那样运筹帷幄,他的心有些急迫了。
如今在唐庄里,他人微言轻,根本左右不了他的婚事。
他得离开云州。
……
唐商站在唐凤梧房间案桌之前,眉头拧在一处,久久不能舒展。
良久,他似是下定了决心,提笔在纸上泼墨。
他字字书写自己的爱意,将惋惜之情表露得淋漓尽致,只为告诉唐凤梧,他还会回来。
倘若他们之间真的情谊相通,恳请小少爷,一定要等他回来八抬大轿、十里长街,风风光光地迎娶他回家。
……
没有祝颂语。
……
他将书信晾干后折叠在只有他和唐凤梧知晓的床下暗屉里。
随后又快步走进偏房,将自己一年来作的画小心翼翼叠放整齐,塞进了衣襟。
他退至房屋门前,合拢房门时,最后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藏匿着他们二人私语的方寸天地。
真可惜,他心想。
明明从这一天开始,唐凤梧所有的一切都会由他亲手打理,从发梢到脚尖,全都只能经过他一个人触碰。
他惋惜的敛下眼眸。
长痛不如短痛,经此一别,下一次就要用另一个身份相见了。
……
唐商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的往云州城外奔走。
他顶着唐凤梧亲侍的身份,一路上也没有侍卫阻拦,不费力气的就走到了城门口。
城门守卫和哨兵却不同城中巡逻的侍卫那般闲散,路过之人都要细细检查一番才肯放行。
唐商第一时间没有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心,而是稍稍放下心来,因为这样的话,唐凤梧身边的危险就会少一些。
等他离开了云州,唐丹青那些人就会把所有释放马奴的“罪行”全都推到他的身上,让唐凤梧稳坐王宫宝座,接着为他们谋求利益。
但这也不代表唐凤梧身边就会没有风险。
所以他得快点行动,壮大自己的力量,让自己能够为唐凤梧所用。
他想废除奴隶制,那自己就算是死,也会陪他抗争到天涯海角。
——
他将斗笠戴在了头上,信步朝着城门走去。
他身型高大,刚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城门口的守卫也注意到了他,三两个人围了过来,要他摘下斗笠验明身份。
唐商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忽然动手重伤了一个守卫,守卫呕出血来,整个人飞向墙重重落地。
这时,门口的百姓被这边的动乱吓了一跳,尖声叫着围拢在了一处。
唐商也趁着这个机会褪去斗笠和外披,露出自己精心易容出的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容,从百姓中间穿过,从容镇定的往外沿走去。
或许是自己易容不到位又或是谁的眼尖。
一下就叫了出来:“唐商!抓住唐商!他要逃出云州城!”
“快抓住他!”
“快抓住他!”
“通知熊头!唐商叛逃!”
“快去给少爷报信!”
唐商心头一惊,掳走了一批在城门口踱步的汗血宝马,脚底抹油似的往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