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心,奴婢定能守住此事!”
夜半,露珠重新送了碗水回去,皇帝看着对方身影,默默的对着屏风后面的人开口。
“再去守着王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报。”
更深露重,此刻荷园仍旧灯火通明。
紧闭的大门中,带血的绷带扔了一团又一团。
可顾衍州指尖的血,却未止住半点,眼看床上的人脸色越发白,孟锦夏终是忍不住了。
“血不尽,乃脉通,如此只能闭脉了。只是经脉闭,无力出,一身武力,怕是要暂且废了,你愿意吗?”
床上顾衍州双眼紧闭,一语不发。
孟锦夏叹口气,“罢了,就算叫醒你,你也听不进吧,为了保命,只能如此了。”
烛光下,银针闪闪,随着针尖入体,苍白脸色终是红润起来……
晨光熹微,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杦映在眼前时,顾衍州忍不住动了动眼皮。
沉重,同往日完全不一样的沉重。
他下意识的动动手指,可手带着胳膊的经脉都像是要断掉似的。
怎么回事,怎么觉得身上不一样呢?
正想着,眼前突然一黑。
他下意识的起身,额间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哎呦!”来不及嗔唤,对面已经率先叫了起来,“经脉都已经封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啊?疼死我了,王爷,你可是要杀了你的救命恩人?”
睁眼,光透过眼眶,顾衍州瞧见孟锦夏躺在地上,白皙的额头鼓着硕大的包,身上还散乱着各种各样的针。
所以,刚刚他起身是撞着她?
来不及思考这儿,他已被孟锦夏话语吸引,“经脉被封,什么意思?”
昨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日就……
“那个,抱歉,昨日本想采你的血研究毒物的,怎知那恶人下的毒竟无法让伤口凝固,着实是怕你失血过多,我善作主张将你经脉封锁。”
顾衍州盘腿,结气,果然丹田里的内力,发不出分毫。
“需要多久?”
“按照府中资源,恐怕需要半月,这半月,恐怕得委屈王爷不使用武力了。”
半月……顾衍州眼神昏暗不定。
坐在这个位置,他的所作所为已不是他能决定的。
半月,他当真能瞒天过海?毒还未解,那边可恨不得抓小辫子呢。
正愁着一双手已经搭在他的手上,“我知道,内力尽失,确实让你无法接受,但事因我而起,我愿意负责。
这些日子,我护着你!”
护着他?
顾衍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内力尽失确实是个麻烦事,可他堂堂摄政王,不至于无力的连个贴身保护的人都没有。
别说暗卫,就说贴身侍卫天经,都不是谁能够动得了的。
由此比起来,孟锦夏一个区区女子的算得了什么?
可偏偏这个女子认真的可怕,杏仁眼眸里满是虔诚,倒是让顾衍州饶有兴趣起来。
“哦,你护着我,你如何护着?”
“你给的兵书,我已翻来覆去背的滚瓜烂熟,虽身无技能附体,但好在有一双健全的腿。
要真出什么事儿,我可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背起你就跑。”
顾衍州笑了。
冷峻的容颜被这一笑衬托着,当真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繁华之景。
孟锦夏看的差点失了神,还想再说什么时,门外传来一句,“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