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月光透过窗户轻轻地覆在女人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睛里,泛着迷人的光泽。药效上来,脸上褪去了潮红,白皙的脸蛋儿像剥了壳的鸡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她懒懒地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户,烧退了,脑袋清醒了,但睡意全无。
梅兰怕她冷,又从柜子找出了一床薄被盖她身上。
“睡不着吗?”她看着她,她望着窗外,掉进了沉默的深海。
“我明天就换掉,你如果睡不着,就先闭上眼睛。”梅兰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屋子里倏地暗了。
宫以诺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但眼前依然能感觉到有光影浮动。
半晌,静悄悄的屋子里响起女人虚弱的声音,“兰姨,您想梅子吗?”
梅兰心头一紧,紧接着一股酸涩涌上心尖,连带着眼睛都红了。
有些字眼不能提及,一旦提及,撕心裂肺,抽筋剥骨。
“怎么会不想呢?”梅兰摸着她的头发,哽咽道:“她像是长在了我心头,以至于我从未觉得她离开过我。”所以这才恍惚发现女儿走了都快十年了。
“那……她…是否也会像您这般…想我呢?”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梅兰贴近问。
床上的人儿已经闭上了眼。
梅兰合衣躺在她身旁,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伸手去碰触。
女儿的离开无疑是她此生最大的痛,但宫以诺的陪伴却填补了她身为母亲的遗憾。
她愿意用性命换她半生安宁。
良久,屋内响起浅浅的呼吸声。
宫以诺睁开眼睛,伸出胳膊将最外层的被子拖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第二天清晨。
孙妈刚踏进厨房,就看到梅兰在灶台边忙碌。
“需要我做点什么?”说着,她便系好了围裙。
“孙姐不用了,我都弄妥了。只是…我不知道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