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稍稍扶了一下眼镜框,面露为难,“刚才给你问诊的医生,是我们科室唯一的女医生,所以……”话说一半,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猜测,“你该不会是因为她是女医生,才…挂她的号?”
宫以诺缄默,男人看着她犹疑了一下,笑了笑说:“这样吧,我先看一下你的伤口。如果不严重,上药包扎的事由我的女学生来做,你看怎么样?”
“谢谢。”
宫以诺没再拒绝。
离这不远的候诊大厅,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领着个漂亮小丫头,小丫头抱着小胳膊背对着女人,倔强的小脸写满了不高兴,唯有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她无意间地回头,瞥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漂亮脸蛋儿,拉着女人就喊,“妈咪,妈咪,我看见婶婶了!”
女人顺着她小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别说女人了连人都没有,仅剩的耐心被消磨殆尽,抱着小丫头直接进了电梯,“你少跟我来这套,看到谁也没用,你的这颗牙今天是拔定了。”
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小丫头弓着小身子急切地要挣脱女人的怀抱,“我真的看到婶婶了,我们先去找她好不好?妈咪~等会儿她就不见了。”
“等你拔了牙,我们再去找她。”
“不要,我们现在就去。”
怀里的小人吱扭着身板嚷着要下来,她双手一使劲,牢牢圈着孩子的身子。
“江锦汐,你闹够了没?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和妈妈保证的?你再胡闹,我可生气了!”语气也不由地重了几分。
小丫头哆嗦了一下,豆大的眼泪沿着圆润的脸颊‘啪嗒啪嗒’滚了下来,那可怜的小模样直教人心碎。
女人无奈妥协,“好好好,妈妈答应你,等你拔完牙,咱们就去找婶婶,妈妈保证。”
小丫头听到她的保证才勉强点了点头,满是泪水的小脸往她衣服上胡乱一蹭。
女人:这娃儿还能要吗?
……
宫以诺跟着男人去了他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孩。
见他们进来,女孩立刻走上前打招呼,“叶教授。”
“你带她去诊室把伤口上的包扎物拆了。”
“明白。”她看了一眼宫以诺,而后又瞅了眼旁边的男人,嘴角一弯,笑容里别有深意,男人仿若没看见,又叮嘱了几句。
女孩领着她进了里面的房间。诊室干净整洁,斜恻的墙边立着两个资料柜,靠窗的一侧摆放着两张办公桌,中间区域是诊查区。宫以诺把随身衣物放在规定区域,径直走到诊查床前,便趴了上去。
女孩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去帮她把后背的拉链拉开。
宫以诺里面没有穿内衣,半个后背被纱布裹着。女孩小心翼翼地将纱布一层层剥离开,最后从她胸前把纱布抽出,至此整个后背便露了出来。
她受伤的地方不算严重,却不由地让人心中一颤,那绽开的伤口和女人肩颈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使得那一处皮肤越发醒目狰狞。
“你这伤……是怎么弄得啊?”
“不小心碰到的。”
“那一条一条的伤痕呢?”怎么看也不像被碰的,很明显是被打的嘛!
女孩眉头蹙得愈发紧,人一旦代入进自己的设想,便会不由自主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