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很在意爷爷,不然不会麻烦您亲自照料爷爷的身体。”
“我知道,所以作为好友,我不想看到他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那一天。”
作为医生,他只管尽全力就好,但作为好友,实在不愿看到他将来后悔。
宫以诺理解他的心意,自然她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可她终归只是个外人。
“他是否能回来,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以我现在的身份,也不方便去看爷爷,但是,我可以试着劝说他——让豆豆回来陪陪爷爷。”
“如果能豆豆回来,当然好了。只是他会同意吗?毕竟豆豆还小。”
“这件事我会看着办。好在我如今在江城,他应该会放心一点。”
说到这,她眸色顿了顿,缓缓道:“其实回江城之前,我就征求过豆豆的意见,他也很期待。只是我最近事情比较多,还没来得及询问…他们的意思。”
金泽澍不禁挑了下眉头,他清楚她的顾虑,既而想到她现在的处境,心中不免感到歉疚。
他实在不该把她拉进这趟浑水,可是除了她,还有谁能说得上话?
“我会将老爷子的状况如实告诉他们夫妻俩,你只管说服他就好,其余的就交给我和你木棉姐。
…抱歉,把你牵扯进来并非我的本意。”
她神情淡淡的,似乎并不介意。
“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木棉姐还好吧?”
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柔情,清俊的面庞如玉般温润,“她很好!”
“说好让华铮先暂时接替你的工作。”
“无妨,本就是我的工作,拿人钱财总得有人办事吧!”
即便他这样说,宫以诺依旧感到很歉疚,“但这次不一样。木棉姐临盆在即,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明天就回去了,这一两天不妨事。”他没有大多数医生身上的那种看惯生死的木然,每每和人说话时,脸上总挂着亲善温和的笑意。
“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师弟呢!这回我一定饶不了他。但话说又回来,他被你连夜赶了回去,只怕…得先‘疗养’一段时间了!”
宫以诺没有接他的话茬,随即转移了话题,“我给木棉姐准备了一个小礼物,全当是赔礼吧。还有给宝宝准备的见面礼,晚些时候,我让宋璨一起拿给你。”
“你这就见外了,如果被她知道了,大概会把我扫地出门。”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自我调侃,从他口中一出,却似沾染了浓浓的爱意。他并不会常常把老婆挂在嘴边,但每次提及,嘴角的笑意总会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来,是那种不经意间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
其实,她也不常与他们夫妇来往,不过每次见面,他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也不曾见他对别人发脾气,而且他们夫妻俩都是性子极温和的人。
所以她曾一度以为这样的生活会很无趣,直到有一次亲眼见到他们相处时的情形,才发现原来两杯温和的‘白水’也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两个人天衣无缝的契合度将彼此之间的感情升华到更高的境界,就如同蜜里调油一般。
每每看到他们琴瑟和鸣的模样,她都不禁在想这大概就是婚姻最好的状态吧!
“以诺。”
“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金泽澍礼貌地询问。
宫以诺微微一怔,随后莞尔笑道,“当然可以,照理说我也该喊您一声姐夫才对。”
“能让宫小姐叫我一声姐夫,是我的荣幸。”说罢,他又温文笑道:“其实我更想听你称呼我一声师哥。只可惜……你和华铮无缘呐!”
她仍旧淡淡笑着,“今天就不打扰您了,我们有时间再聊。”
金泽澍送她出去,看着她离开才掉身往回走,还没走几步,被迎面而来的一群人围在了门口。
“学长是在密会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