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走了。刘总依然盯着婚宴厅大门,看着陆陆续续出来的人,签名,领走礼袋。
可是到场的宾客,他也并不是都认识。就算有人对礼袋并不是很看重,可他上前说要买下礼袋,人家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拒绝了。
谁都不是傻子。更何况,这还是在温陆两家婚宴会场的大门口,他们也干当着人家发放礼袋的温陆两家的员工的面,把人家老板送的礼给卖掉的事。
刘总一直等到客人都散完了,他跟发放礼袋的工作人员询问,有没有多出来的礼袋,他愿意出高价收购。
工作人员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反常行为,但是基于礼貌,并未上前阻止,现在看人都跑到他们跟前了。
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女工作人员跟他简单的点了点头,“我们确实有预备多的礼袋。”
刘总面上一喜,刚要掏钱包。
女员工笑笑,“陆总说,多余的礼袋要回收的。我们无权处置。”
女员工看着刘总难看下来的脸色,继续微笑道,“刘总,这一个礼袋的价值,近四十万。我们都是普通员工,一年薪水都凑不出一个礼袋。刘总还是别为难我们了。”
女员工似乎是带头的,她挥挥手,招呼其他人,开始收拾迎宾桌,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将装礼袋的箱子认真的收好,封箱,直接抱走了。跟刘总说话的女员工将来宾登记的册子和收到的礼金封箱,由另一位人高马大的男性员工护送着也走了。其余的女员工则留下来收拾剩下的琐碎物品。
刘总一脸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开,叹口气。
温聿书和陆晚宝,温陆两家人,问山先生和玄一一行人,B市的一行人。最后才离开满香楼。
他们的车队依然浩浩荡荡的,穿过S市的中心区,前往温家布置的婚房。
温聿书在陆家不远处,买下了一栋别墅,作为两人的新房。
新房与陆家相隔不远,走路也用不到十分钟。
一群人进入新房。本来安安静静的别墅内,涌出了欢声笑语。
很久没人住的别墅,被人气充溢。
问山先生和玄一坐在后院的阳光房中,这里是按照陆家后院的阳光房一比一造的。
两个人躺在躺椅上,玄一都有点感慨了。
“这俩人真会享受。”
问山先生一听,乐了,他喝了口旁边小桌上的果汁,“这是我徒弟家,我没事儿了,还可以过来住几天。”
玄一翻个白眼,不说话了。生气。
问山先生侧过头来看玄一,“观里现在不是还有你几位师兄在吗?师叔你现在年纪还小,应该多出来走走,见见世面。等他们都不干了,你就得老老实实待在观里了。”
玄一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问山先生没看出来什么,叹口气,他唤了玄一的名字。
“罗阮,不说住在元书这里,你也可以跟我在小院住些时候。”
玄一听到问山叫他本名,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有些空茫。
问山先生坐起身,面对这玄一。
“阿阮,你从百天后,就一直在明月观,你现在才14岁。你虽然一直在学习,可是,很多东西不入世是不会懂的。”
玄一现在的表情,才是14岁孩子该有的。他有些茫然,也有些胆怯。
他只是睁着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年长他许多,像长辈一样的师侄问山先生。
他,只是辈分高。他资质高,本事大。
可,他现在,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少年。
问山先生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昭示着,他也早已年老。
玄一垂下眸子,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问山先生高兴了,掏出手机给自己那几位年长的师伯们打电话,通知他们玄一要暂时在他身边一段时间。
老师伯们对于问山先生,心里总是很疼惜的,问山是他们师父早年最牵挂的徒弟和清道长唯一的徒弟。
问山打电话告诉他们,玄一暂时不回明月观,他们也知道让玄一在外其实还是有好处的,也就很轻易的松了口。
只是多叮嘱了几句,要问山照顾好玄一,保持联系,有任何事,都要跟观里联系。
问山先生老老实实应下。
等问山先生挂了电话。玄一的眼睛亮晶晶的,正仰着堪称漂亮的小脸在望着问山先生。
问山先生笑的很温柔,他抬手摸摸玄一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