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紧张,会的话就多写点,不会的话就早点交卷,哥带你出去吃饭。”
鱼泽沐收拾文具的手一顿,无奈地看向来回踱步时随,眉心微皱。
“放心吧哥哥,我不紧张。”
时随还是不放心,扳过他的肩膀,把人转过来,
“你老师对你的期望太高,我怕你有压力,其实你考多少我都无所谓,咱俩又饿不死。”
昨天鱼泽沐的老师还专门跑过来交代,看样子是对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的非常重视。
“放心,哥哥,我有把握。”
鱼泽沐全然不在意。
同样的出租屋,同样的客厅,同样的两个人,只是时间过了两年。
情况也反转了过来,两年前是时随完全不紧张,而鱼泽沐慌的不行,恨不得自己上场替他高考。
现在轮到鱼泽沐了,他反倒轻松了起来,甚至还有心思宽慰一下时随。
“那好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可是专门请了两天假陪你,没良心的家伙。”
高考的时间是周二周三,时随有课,但既然答应鱼泽沐要陪着他了,那自然不能食言。
早早地就和导员请了假,理由就是他表姐结婚。
时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表姐,反正导员准假了。
“我知道哥哥对我好,你坐下来歇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鱼泽沐只是笑,笑着把时随按着坐了下来。
当年这个时候时随都已经把家里的书给卖光了,可没半分紧张的意味。
在这个世界待了快三年了,连剧情的影子都没摸到。
时随就差完全融入本土人物了。
鱼泽沐好歹是他捡回来从小竹竿养成大高个的,感情自然浓厚。
鱼泽沐在高考前就成年了。
生日那天晚上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找了瓶酒出来。
他要是能喝酒也就算了,偏偏和时随一样是个一杯倒。
抿了两口就喝醉了,抱着时随就哭。
哭就算了,手还还不老实。
时随硬是睁眼熬了一晚上才勉强护住自己的衣服没让鱼泽沐趁乱解开。
鱼泽沐喝多了不断片,第二天醒了就立马回忆起了前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但时随早就丢下人走了。
从那天起,时随接连一个月都没回过家。
只留鱼泽沐自己一个人慢慢反省。
就算鱼泽沐顶着繁重的课业压力给时随手写了五千字的检讨,时随也没答应他回来。
但现在鱼泽沐要高考了,可怜兮兮地给时随打视频说想他了,想让他回来陪考。
时随还是硬不下心,和鱼泽沐拉扯了两下颁布了禁酒令后才终于答应回来。
如今看着鱼泽沐慢悠悠地收拾东西翻看笔记,时随莫名有了几分欣慰的感觉。
当初只能蹲在路灯下喂蚊子的小孩都被他养到一米九了。
有种打了这么久的游戏终于把号养成的成就感。
鱼泽沐就站在客厅的侧边,太阳光顺着阳台的透明落地窗打在他身上。
时随看向鱼泽沐的时候他是背光的。
下午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光线也强烈。
时随抬头都看不清楚鱼泽沐的脸,眯着眼只剩晃动的虚影。
“小鱼长成大鱼了。”
时随慢吞吞地感慨,仿佛鱼泽沐是他今天早上在菜市场里挑出来回家炖汤的鲫鱼那样。
“你以后可以多笑笑,挺好看的。”
鱼泽沐俯下身子探到时随面前,笑意盈盈,全然不见曾经眉眼间藏不住的阴郁消极。
鱼泽沐在时随面前已经算得上阳光开朗了。
尽管平时带鱼泽沐出门的时候,他对除了自己外任何人都是冷脸。
“多亏了哥哥,要不是有你,我的人生早就毁了,也不会有什么未来可说。”
要不是时随拉了他一把,鱼泽沐也不知道自己如今会是怎样的下场。
也许已经在某个极冷的冬夜冻死在阳台上或街道上。
也许早就死在当初那场针对他的霸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