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擅长拆开一切漂亮的礼盒表象，直至找到埋在底下的刀刃。

不过，她可以等等看，漏洞恰恰就在下一秒的自以为是中露出来。

桑许最近的作息时间表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但神情却多了一层难以察觉的微妙。

独自坐在总裁办公室时，她眼神偶尔会飘忽。

像是盯着不相关的文件，却在心里把最近几天白泽的每个动作反复咀嚼。

他还那样随意地笑着，话语间却总藏着点什么。

比如，他的手机——以前这东西随手扔在哪里，当摆设都嫌碍事。

可现在几乎是形影不离。

就连陪她吃午饭，白泽都会下意识放一只手在口袋里。

神色从容，姿态倒是笃定得让人觉得这事本该如此。

只是，这小心翼翼的笃定。

在桑许眼里和脑袋挂一张“请勿动手”警告牌的保险箱没什么区别。

放下手里的钢笔，桑许撑着下巴，低笑了一声：

“防范意识倒是越来越高了嘛。”

没过多久，她的机会来了。

咖啡时间，白泽正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

手机安静地放在手边，那张显眼的黑色壳子好像刻意在她面前显摆似的。

桑许端着两杯咖啡缓缓走过来，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

“最近是不是很忙？看你老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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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

白泽抬眸接过咖啡，迅速扬起惯常的笑容。。

“你知道的，天生这张脸，看着就像熬夜三天了。”

“是嘛。”

桑许拖长音调，在他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可我觉得这几天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泽愣了愣，但反应也不过一瞬。

他耸了耸肩，把杂志丢在一边，笑得吊儿郎当得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嗬，我？哪里不对劲了，你说说看？”

“嗯……”

桑许歪着头，像是在认真思考。

“比如每次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都要慢半拍回神，再比如现在。”

她优雅地抬了抬下巴。

“你的手明明是空着的，为什么还要放在手机上呢？”

白泽总算是没忍住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快速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假装轻描淡写地道：

“职业病吧，当秘书久了，习惯连手机都得摸着，随时待命。”

他说着，眼神坚定而深情，好似如果这场“戏”不是真事，他是演都懒得演似的。

“待命？”

桑许拉长音节重复，又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白泽，你真是天生干秘书的人才。”

她话音未落，端杯子的手却故意松了一下，咖啡在桌上溅出一片褐色的水渍。

她慌张地起身，一边拿纸巾擦拭，一边随口道：

“啊糟了，得去洗手间，你先坐着吧——噢，对了。”

她脚步一顿。

“我们公司桌面上放的这种杂志有些无聊，下回你给我挑点好看的推荐呗。”

白泽怔怔看着她风度翩翩地离开，眼里藏着些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