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避免场面过于尴尬,问讯皇帝道:“皇上,温太医前往甘露寺是否是皇帝的意思呢?若是皇上授意,那便情有可原了。”
温实初赶忙为自己辩解:“皇上,微臣的确去过甘露寺为懿贵妃诊治,但微臣绝不是像静白师父所说的那样,更何况还有流朱与崔槿汐二位姑姑在旁,微臣与娘娘的确是清白的啊!”
“既如此,今日怎不见流朱姑娘?”齐嫔好奇问。
“玉娆小姐在启祥宫中,娘娘留下流朱是为了照顾玉娆小姐。”
崔槿汐说罢,提摆朝皇帝跪了下来,陈情道:“皇上,奴婢愿用性命担保,温太医与懿贵妃娘娘绝无私情,娘娘当时刚生产完,身子本就虚弱,可是寺中什么都需要娘娘亲力亲为,娘娘身子扛不住,得了风寒,竟被甘露寺那群姑子诬陷为肺痨。”
“无奈之下,娘娘只能与奴婢等人搬去了更加苦寒的凌云峰。”
“若不是温太医相助,娘娘恐怕根本撑不到皇上的到来,请皇上莫要听信旁人之言,奴婢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懿贵妃娘娘绝不是奴婢伺候过的第一个主子,也不是伺候时间最长的一个,奴婢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还请皇上明察。”崔槿汐磕头道。
皇帝当即有所动容,原来嬛嬛在甘露寺竟然吃了那么多苦。
祺贵人忙道:“崔槿汐与流朱都是甄嬛心腹,说辞自然怎么有利于甄嬛怎么来。”
她怕皇帝不肯多听她说几句,于是如同炮仗一般,一股脑儿将甄嬛与温实初在宫外相识,在宫内相处,在凌云峰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如同做了夫妻一般给说了出来。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都在等着皇帝裁决。
皇帝眼神掠向甄嬛,问道:“你有没有?”
甄嬛整个人宛如风中残烛一般脆弱,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最终也没有落下来,委屈涌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缓缓屈膝跪下。
“臣妾没有。”
简简单单几个字,没有半点为自己辩解的证据,她只是默默看着皇帝,眼神里尽是真挚。
皇帝挥手让她起身坐下。
见皇帝态度有所缓和,老好人敬贵妃道:“皇上,祺贵人与懿贵妃积怨已久,依臣妾看,此事不过是祺贵人找些人串供,闹些文章罢了,至于温太医,始终恪守医家本分,并无不妥。”
“就是啊,若真要揪着这个,那咱们这些被温太医诊治过的人,岂不都要自危了?”欣嫔开口道:“更何况懿贵妃的胎也是经由温太医诊出来的,温太医多照顾懿贵妃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自己的嫔位还是甄嬛帮着争取来的,她为着这个,也得说上几句甄嬛的好话。
皇帝神色松了下来,甩着珠串,身子往座椅后头靠了靠:“罢了,朕相信懿贵妃。”
皇后见事态似乎要终结,不甘心就此放过了甄嬛,于是道:“皇上若是真想还了懿贵妃一个清白,便要下令彻查此事才好,以免日后再传出来闲话呀。”
齐嫔察觉到这是个针对甄嬛的绝佳机会,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对呀,懿贵妃为皇上生有皇子和公主,此事若是不查清楚,以后再有捕风捉影的事闹开了,岂不伤害更深?”
“懿贵妃是有孕回宫,既是在外头有孕,那宫中便没有彤册记录。”祺贵人走字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