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男的?
肯定不可能是贺清让,他绝对不会主动找她。
短短路程,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好几个人的面容,可当站在客厅时,她也明白了失望究竟是个什么具体感受了。
“嗯?你怎么来了?”
…联一的工作人员,具体叫什么她也叫不出名字,好在她的记性好,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便有了印象。
齐祁挠了挠脑袋,顺便暼了一眼他的工作牌,噢,叫高速来着。
“齐祁,联一那边派我们俩到肯尼亚出差,你没收到通知吗?”
他话语中貌似有些火气,现在近十一点,外面太阳炽热,找到这里来他也是下了番功夫。
可她的确是没有收到任何要出差的消息呀。
她看了看手机,消息这才发过来……
高速见她这般懵逼的模样,心里的火也去了一大半,他也只见过齐祁一面,印象中是个高冷的大美女,想着她应该也清楚今天的事宜,便准备到机场等她。
更何况,他想过联系她,可明显她设置了陌生电话直接进黑名单,让他有些冒火。
让他不清楚的是,怎么公司就将这个一个月就来公司两回的人派给他……
现在瞧瞧这模样,家里有专门的阿姨照顾一个人的起居,到了肯尼亚那边,能适应吗?
看现在这情况,自己不去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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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收拾点东西,多久的飞机?”
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有,就连定飞机都不带发短信给她的?
“下午两点。”高速看了看手表,“四十分钟够吗?”
“够。”
说完,齐祁便拿上收拾东西去了,几件衣服跟防晒,还有洗漱的东西,她其实也还算精致,可现在这临时上战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缺的东西到时候再买吧。
匆匆忙忙地赶到机场,再到现在坐上前往内罗毕的飞机上,像是做梦似的。
“吃点东西,这一路太赶了。”
高速将一盒饼干递给她,夏日炎炎,他的额头上也有汗水。
齐祁没什么胃口,也觉得饼干太干了,摆了摆手,
“我不饿,就是渴,喝点水就行。”
两人不怎么熟悉,话语自然不多,齐祁觉得无聊甚至乏味,对于这次匆忙行程的具体目的,她依旧不清楚,可既来之,则安之。
干脆蒙上了小毯子,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待抵达内罗毕,还得继续转乘大巴车,一路上些许颠簸,这样硬生生的感触,才将齐祁飘远的心思,拉回了现在。
草原上的公路不大平稳,车上的气味有些浓重,高速已经有了呕吐的前兆。
齐祁有些抗拒跟他坐在一起,可没办法,大巴车上已经坐满,身旁没一会儿便传来高速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呕吐声,让她倍感头疼。
“还好吧?”
齐祁有些嫌弃的将身旁的矿泉水递给他,问候的话语也完全是出自礼貌的问候。
“一点都不好。”
高速靠回了椅子上,脸色苍白,明明是一个180的大个子,现在看起来,弱不禁风。
高速趁着齐祁看窗外风景时,偷瞄了一眼,难不成真是自己老了?
这丫头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可能自己的确是小瞧了她。
到晚上十一点,两人才抵达真正的终点,是一个小镇,此次的主要工作则是为了给当地出口商品的产商与国内进口商家当翻译。
齐祁愣了神,联一这手伸地还挺长,这小镇出口业务对接也不放过?
来接他们的人是当地一名中国通,不过汉语的确不怎么好,只能基础表达,齐祁听得有些吃力,这手舞足蹈的,哪有那些劲儿?
干脆直接用当地语言沟通更省事。
……
到了晚上才差不多有了自己的时间,当躺在硬邦邦的被勉强称之为床的东西上时,齐祁这才拿出了手机,有几条信息,都是林舒烨发过来的。
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照顾好自己,等她回国就来看她巴拉巴拉……
现在是当地时间两点过,比国内快近五个小时,现在贺清让应该还没睡。
她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其实她也有很久没有跟贺清让联系,自从上次在火锅店里匆匆一见,后来就像是失去联络。
她不主动的话,贺清让是绝对不会联系她的。
…
“清让哥哥?”
电话被接了起来,手机屏幕瞬间被点亮,贺清让彼时穿着灰色T恤衫,看上去很是休闲。
“还没睡?”
贺清让将平板放在一旁,从冰箱里倒了杯冰水,余光瞥了一眼齐祁所在的地方,微微皱起了眉头,随机问了一句,
“没在家里待着?”
“我到肯尼亚出差了,现在在一个小镇上,这里信号有点不好,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头顶上的灯光昏暗,甚至连天花板都没有,一盏白炽灯悬挂在上面,简陋二字再适合不过。
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齐祁白嫩的脸庞在视频前闪来闪去,穿着跟他一样的灰色短袖,在那样的地方苦苦寻找信号。
“听得见。去肯尼亚了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一声?”
贺清让眼眸深沉,目光在齐祁的身上不着痕迹的打量,涂真的工作室一般是不会派女孩儿到非洲国家出差,可现在这情况,显然不一般。
“走的匆忙,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齐祁说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清让哥哥,我先睡了,明天还得出门。”
“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明天出门注意安全。”
倦意袭来,齐祁连忙点头,把电话挂掉,将就着自己带的蚊帐外蚊子的嗡嗡声沉沉睡去。
…
而这边,他杯中的冰水迅速地冷却,贺清让微微抿了一口,将杯子随意地放在桌上,电脑面前的图表在他的眼中瞬间变成了齐祁的模样,在他的脑海里晃个不停。
他心里是不放心的,拿起手机便将电话拨给了凃真,那边却直接关机……
非洲国度下的小镇上,其落后程度是有目共睹的,甚至犯罪率极高。
凃真没有接电话,贺清让再一次地拨了另一个电话过去,神色严肃。
“贺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齐祁离开国内为什么没有跟我通报一声?”
“对不起贺总,我们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这也是因为………”
话还未说完,便被贺清让严厉的打断,肃然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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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不是来听你们解释的,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服务态度,那我没有每个月付50万次薪酬的必要了。”
……
第二天天还刚蒙蒙亮,齐祁便被一连串的敲门声吵醒了,耐着心中的火气,把门忽地打开,没有言语,只是眯着眼睛打量着门外的人。
是高速。
“我们得出发了,他们公司的司机在等我们。”
高速手中点着烟,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烟味儿,或许这一大清早来支烟,有助于他提神醒脑。
…齐祁有些恼火,可来都来了,工作怎么都得做下去。
她点了头,“我马上出来。”
……
小镇上的马路属于泥土跟石块儿的结合体,货车开过扬起巨大的灰尘,道路两旁有些商贩,满目望去,这是棕黑色的国度。
他们跟随着这个专从该地区进口咖啡的人员,跟当地政府谈合作的事情,驻肯尼亚的人比她大不了多少,刚毕业两年,一毕业就被公司派到这里来了。
姜彦会一点当地语言,但也只能勉勉强强地交流,之前有专门的翻译人员跟他一同在这里,可最后他还是选择回国发展。
这不,现在请了两个临时的过来顶着。
一路上,齐祁听着高速跟姜彦的对话,她虽说眯着眼睛,可没有睡着,对这个地区,也有了些了解。
小镇只是其中的一个可可豆的产地,所属的区域势力复杂,多有地方性的组织跟政府之间相互对抗。
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有一些激战发生,可都没有上台面,毕竟这用他们本地人的话来说,国家内部的偶尔骚动,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合理的。
…这与血钻中的场景,在有些地方重合。
可是这笔合作,在齐祁的眼中,谈不拢的几率,占了上风。
果然不出所料,这片区域因为出口咖啡原材料等东西,政府跟地方之间,早就已经分庭抗礼,两方都想要点好处。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批来谈这次合作的人,谁出的价高,就选哪一个。
这个地方劳动力低廉,自然都想从中捞点东西,谈了近三个小时,两人轮番上阵,皆是疲惫。
“真是辛苦了,辛苦了。”
返回时姜彦坐在前座,脸上有稍稍的不好意思,齐祁长的好看,身上的气质让人着迷。
可今天也见识到了她过硬的专业能力,当初听说要派个刚毕业的学生过来,他心里无疑是有些打鼓的。
现在看来,着实是他唐突了。
…
齐祁将手中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挥了挥手,
“我们也是拿人钱财……”
高速听这话,刚想笑出声,可车子砰地一声被撞向路边的护栏上,车中颠簸不已。
所幸司机死命地踩住刹车,否则,下面也是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