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冷冰冰的医疗仪器在病床左右，这里似乎是重症室。

可这般的脑力活动，容不得她多想，沉沉闷闷地感受再一次袭来，她的眼睛架不住地疲惫，再一次地闭了过去。

……

“老大，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

阮卜瞧着这躺在病房里的人，忍不住地皱着眉头，说着这最没有底气的话。

这人都成这样了，没准儿在未来的某一天，就没了。

细细的想一想，既然已经这样了，又何必这样揪着不放呢。

“滚。”

谢斐然只回了这一个字，便切断了电话。

脑子里浮现出的尽是她那张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庞，他撑住了自己的额头，似乎身体里有无数个自己在纠扯。

齐祁她的身体，他很清楚现如今是个什么样。

他明明还没有开始大动作，可她却已经没有任何能力来承受这一切了。

不过没关系，就算她真的死了，他也要她的骨灰。

这很公平，她生前陪着她最爱的贺清让，那死后，就陪着他吧。

这样她就再也不会如同从前一般控诉他，说他根本就不尊重她的想法了。

他才是她最为坚强的后盾，她最好的朋友，林之沂杨芮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样也好，让她认清这些人的真面目，她最后才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谢斐然想到这里，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这样复杂而又扭曲的想法早就在他的心底长成参天大树，坚不可摧。

他自我认知十分清晰，他对齐祁的感情不是爱，正是说不透的朦胧，才让他最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