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珵拿出来另一张照片,里面是一个女孩坐在快餐店,拿着汉堡对着镜头笑。
而这个女孩,正是亓祁。
贺清让不知道为什么亓祁的这张照片会出现在贺珵的手中,但他还是沉声道
“对。”
贺珵听此,挑了挑眉,又将照片收了起来,
“她已经死了,尸沉大海,在三个月前。”
砰——
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脸色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可他并不相信贺珵的话,亓祁那么狡猾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贺珵瞧着贺清让的反应,便知道这事儿被搞砸了,可无论怎样委婉表达,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二叔,是不是我哥让你这样告诉我的?我跟她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执迷不悟了,你别再开玩笑了,行吗?”
贺清让不知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贺珵听的。
贺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怜悯。
或许是出自对贺清让的安慰,他终于说出来今晚第一句真正安慰性的话语,
“或许,我所说的是最坏的结果,毕竟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这话说出来,贺珵自己都不相信,但他觉得是这能够安慰到他。
……
贺清让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书房出来的,他拿走了贺珵放在抽屉里的那张亓祁的照片,贺珵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一遍又一遍。
可他早已经不是年少时的贺清让,他有自己的判断。
他人的言语在未得到真正证实前,他绝不会轻信,哪怕这是自己亲二叔告知的话。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贺清理跟贺珵编造出来的谎言。
可这种能被他一眼看穿的谎言,又怎会用到他的身上…
贺珵完成任务后,便给贺清理打去了电话,一开口便是一顿臭骂,
“贺清理!以后再让我干这事儿我非揍你小子不可,你是没看到清让听到我说那姑娘已经死了的的模样,你说你损不损呐,就你能开开心心地抱得美人归,你弟就不能是吧?那姑娘我瞧着跟清让多般配啊,我贺家真有这么个儿媳妇儿,那是贺家的福分!”
贺清理听贺珵在电话里越骂越上劲,连声道,
“二叔!那是你不了解亓祁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儿,清让跟她在一起,只会害了自己,再说她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吧,这些天在英国媒体里爆出来的那些事儿,你觉得就算她活着能独善其身?更何况人本来现在就没找到,我们只是做最坏的猜测。”
然后把这个最坏的猜测当作结果告知贺清让而已。
贺珵轻嗤了一声,自己这个大侄儿,什么都好,唯独这方面太像自己大哥,总把自己的弟弟当儿子来看。
中国式家长,无外乎如此。
“行了,我不想跟你在电话里争论,你也不怕清让殉情,到那天你别在我面前哭!”
“二叔!这事儿你就别在里面瞎掺和了,清让伤心归伤心,时间会淡化一切的。”
殉情二字让贺清理的眼皮直跳,他将电话挂掉,长叹一口气。
贺清让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一件出格的事,他是家人眼中的完美小孩。
唯一最出格的事儿,那就是跟亓祁在一起。
而晚上十点,贺清让依旧踏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他要回到伦敦,他要亲手去拆穿贺清理与贺珵说给他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