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荷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仵作开始验尸了,初步估计说是自然死亡,周家人怎么都不同意这个说法,说是自家老爷生性乐观,身体康健,事发前又无任何异样,绝不可能。
仵作老邢可是一辈子都与这类案子打交道,自言绝不可能出错,出事房屋内外封闭,又无外人进出,周员外死在床上,神情安详,房屋内又无任何打斗痕迹,就算不是自然死亡那就是自杀了。
听的老邢这样说,周家人更是不同意了,非得让仵作再查验仔细,还说刑部断案如此武断,如何让人信服之类的话。
司徒浩领着几人正在给周家人做一些笔录,另有数名人员拦着几个情绪激动的周家人,以免他们冲动下破坏了现场。
见萧允荷的到来,司徒浩只是略点了头,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毕竟这件事已有定论,他自然相信仵作老邢的话,萧允荷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本以为萧允荷这样的大家小姐,过来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谁曾想她竟然跟守在门口的守卫打了招呼后,便进了房间。
才一进房间,萧允荷便突然有些后悔了,那股子腐臭味,差点让她当场吐了出来,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后,朝老邢点了点头,问起情况来。
老邢指了指紧闭的窗户,又朝屋内摆放整齐的家具方面指了指,随后点了点躺平的周员外。
“窗户是从内锁着的,屋内根本没有打斗痕迹,死状安详,不是自然死亡就是自杀,还说有人谋杀,拿什么来谋杀?要真是谋杀,他们自己家里人才是最大的嫌疑......”
老邢气呼呼说完话,又去四处找寻是否有可疑的地方了。
“咦,邢叔,这白色的是什么东西?”
萧允荷捂着嘴,强忍着反胃的恶心问道。
“哦,那是蛛丝,到处都有,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死后会招惹些虫蚁过来,萧律令,你也出去吧,没什么疑点了,就是自然死亡无疑了。”
“嗯,蛛丝?这么多吗?周员外是什么时候死的?他们家里人什么时候报的官?”
听到萧允荷的问话,老邢也停下手中的活,回想起来。
“以我的经验来看,周员外是一天前死的,他们家里人才报官,我们就赶过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不对啊,人都死一天了,怎么现在才报官?”
“这样啊,据他们家下人说,周员外前日去城外看了焰火表演,回来的晚,吃过饭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下人去敲门,发现门从里面锁了,没人应,以为老爷继续睡着,便没管,到了晚间时分,还不见周员外出门,家里人才着了急,推门才发现人死了,立即就报了官。”
“门从里面锁了,窗也锁了,人死在屋内,确实像是自然死亡的迹象,可这蛛丝怎么说?”
“这?我也算是从事仵作多少年了,房间里的蛛丝确实多了些,可能是某个角落里藏了蜘蛛窝,人死后,味道重,才引起蜘蛛四处爬动,也是有可能的,我刚才也在找蜘蛛,倒是找到了几只.....”
萧允荷回忆起最近看过的律例,总觉得有些蹊跷,突然间,脑中一亮,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