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烈满门被灭,被最为信任的属下宁彻枭首,流言四起,至于真相如何,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一说是因为宁彻不满皇甫烈偏心将本属于他的位置给了皇甫家的人,也有传是因为皇甫烈纳娶了一门小妾,而那小妾正是宁彻心爱之人,恼羞成怒,故痛下杀手。
皇甫家反应极为迅速,直言此举就是独孤皇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将皇甫家赶尽杀绝。
皇甫烈已死,皇甫焯迅速纠集军队,拉起反对独孤家的大旗,列出独孤皇族十大罪状,告示天下,响应者众多,柔然境内烽烟四起。
独孤皇族就像沉睡的病虎,凶狠的亮出了獠牙,很多响应者还没来得及打个旗号出来,就被剿灭的一干二净,整个柔然境内很快便只剩下皇甫家一家反对势力还在苦苦支持。
皇甫烈惨死的消息传到了刺勒,皇甫易沁雷霆震怒,杀父之仇不报,她还有何面目号称草原明珠,只是出兵柔然一事,不是她说了算,还得萨兰多点头才是。
刺勒王宫中,萨兰多再度发出昆神令,召集刺勒国内的大家族首领,商议出兵柔然一事。
萨兰多将三封加急的催促救援的信笺丢在案牍上,望向下面吵闹不休的一群人。
“诸位,吵完了没有?吵出了结果没有?哈图木,你来说!”
正唾沫星子四溅,跟几人争论不休的哈图木没想到萨兰多会点自己的名。
哈图木抹了一把脸,将脸上其他人喷出来的唾沫星子抹干净后,大步出列,朝着萨兰多躬身一揖。
“大王,独孤家现在正与皇甫家死磕,这是柔然的内战,我们没有理由出兵,这会让其他族找到攻击我国的理由……”
萨兰多挥了挥手,打断了哈图木的话,拿起案牍上的几封信件。
“这封信是皇甫焯求援的信,这一封也是他的,还有这一封是临渊王请战出兵的。”
“临渊王妃的父亲被杀,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袖手旁观,可这涉及到国体,贸然行事,又会落人口舌……”
萨兰多话语中隐藏的含义再为明显不过,但以哈图木为主的被动派依旧有些不甘心。
“临渊王请节哀,我无意冒犯王妃及其父亲,可这毕竟是柔然自己的事,王妃也算是我刺勒的人了,理应懂得为我刺勒作想,贸然与柔然开战,劳财伤民,王爷您也知道,我们丢失了几座重要的城池.......”
萨依鲁狠狠地剜了眼哈图木,这些以哈图木为首的守旧派,不肯放眼更宽阔的世界也就罢了,贪生怕死,不思进取,要他们放点血,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这不,到现在还不忘提五座城池的事。
“哈图木,照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就等着柔然内乱结束,什么也不干,就这么干看着?”
哈图木转头朝着几个守旧派的家族首领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来,朝着众人自信的一笑,提出了自己认为最为稳妥的观点。
“当然不是,柔然现在内乱,我们刺勒当然要看他们互相争斗,而不是主动参与进去。”
“两方相争,必有一伤,不论是哪一方,打仗总得要筹码,咱们有的是粮食跟骏马还有武器,只要将风声放出去,就可以坐地起价,谁给的价高,咱们就卖给谁。”
“皇甫家现在不是处于劣势吗?只要皇甫焯愿意给出诚意,我们甚至连兵马都可以借一部分供他调用,只要舍得付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