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周赫却只看到谎言。
去哪了,她不肯说,存心骗他。
不让他接,又淋湿了自己,周赫恼火。
一手禁锢她腰,一手解她身上的扣子,“冲热水澡,把身上的寒气洗掉。”
这个澡,冲得宁幼恩浑身发软。
不知是因深秋,染了湿气,骨头里泛酸。
还是方才,周赫惩罚性地亲吻,令她酸麻。
反正蔫蔫的,一点都不想动。
周赫给她套了件小睡裙,直接抱到床边,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的,涌出来的热风,更让女孩有了昏昏欲睡意向。
周赫低眸,瞥了她一眼,捏她鼓鼓的腮帮,“喝了姜茶再睡。”
两人在浴室里纠缠的时候,佣人刚好把姜茶送了进来。
汤碗搁下,便听见女孩没出浴室里的娇娇求饶声。
佣人低头一脸红,连忙带上门出去。
宁幼恩眼皮撑不起,扁着嘴,“都怪你,让我好累好困。”
女孩发牢骚的控诉,周赫听着压眉,收了吹风机,主动蹲下,给她喂姜茶。
“喝了身体暖,睡一觉再起来吃饭。”
*
【是你害了周赫,是你让他成了万人所指的道德沦丧之徒。】
【他抛弃未婚妻,同自己未来小姨子好上了。】
【让他下台,他不配当京市圈的总工程师。】
【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是这狐狸精害了我们赫儿,我不活了....】
啊——
噩梦惊醒。
宁幼恩指骨攥着床单,全身冷汗。
寻了一圈空荡荡的主卧,她定神,掀开被子下床,到外面寻周赫。
步子刚迈到二楼的玄关处,倏然,一声清晰的瓷片飞溅声,冲进她耳蜗。
她下意识压紧扶手,去听伴着声响而来的话语。
“什么时候开始,你竟变得如此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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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内厅里的周承忠,太阳穴突突直跳地大发雷霆。
三个小时前,张叔回医院。
周承忠从周老太病房出来,【那孩子,回哪去了?】
张叔面露难色,不得不说实话,【先是去了北郊区的鼎园。】
鼎园住什么人,周承忠清楚,那是陈柏仲的家。
一开始,周承忠还以为是自己多疑了,本想松一口气,结果却听张叔后面那一句,【宁二小姐后面偷偷打车。】
他眉心一跳,声线绷紧,【去哪?】
张叔挣扎,垂首,【少爷的水月菀。】
周赫立在原地,沉默不语地任他猜测,由他发泄。
“混账东西,你妈在墨尔本就只教会你这般不顾身份,不顾道德礼数?”
周承忠破口而出,吓得佣人纷纷退到外院。
只有卡莎,望见周赫被凶,嗷嗷的护主。
林伯赶忙进来将它抱走,“安静点,别惹火。”
“你没资格说教我母亲,也没资格指责我的不是。”
周赫冰冷着腔调回击,周承忠气得牙根咬紧。
“你生是我周承忠的儿子,我就有资格说你。”周承忠绷紧着拳头。
“资格?”周赫眉宇淡薄,露笑讽刺,“你婚内出轨,囚禁冷暴力我母亲,掩人耳目送她出国,母子分离当晚,你逼我喊小三当妈。”
“混账....”
周承忠怒气横生,蓄力的手高抬。
下秒,却意外对视上立在二楼处的纤薄身影。
女孩眼眸一胀一缩的,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发怵。
周承忠被她一对漆黑震慑的眸子望住,欲将落下的巴掌,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