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十分诚实。
这一回桃杳没有再找乱七八糟的理由来回避,楚欢隽倒是有些意外,虽然她的回答属于意料之中。
不算暖和的天气,楚欢隽却无端觉得自己心里升起一股燥热,他只好将腰间的折扇拿下来扇风。
“为什么怕我?”他仰起头思考了一下,“是因为这桩案子吗?”
“是。”桃杳答得飞快,“不仅仅只因为案子。你是皇子,你的身后有太多太多我不能理解的东西存在;而我脱去时府二小姐的身份背景,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接触你所接触的那些。
我怕你,不仅仅因为你的身份地位,还因为你背后的那些未知。”
她一字一句,像带着沙粒的狂风,刮在他的心上。
曾几何时,在一个月光皎洁的漫漫长夜里,少年和少女,结伴行走在浩渺如烟的大漠银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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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权利地位,只知道月皎洁,星好看。
大漠的夜好像一场无尘无垢干净的梦,风过无痕。他徒留一丝一缕回忆碎片,而她什么都不记得。
“你今早入了宫?”
桃杳又问。
“嗯。”
楚欢隽点头。
“是为了案子?”
桃杳知道自己不该多问。
“你想知道?”
楚欢隽目光探寻地看向桃杳。
她刚刚说惧怕他身后的那些未知,所以他不确定是否要对她全盘托出。
桃杳眸光闪烁:“嗯,我想知道左棣有没有被处罚,罚了什么。”
楚欢隽随手抓起一粒石子,丢到湖里,在水面激起一圈涟漪,淡道:“他被流放到西南边地去了。”
桃杳静静看着楚欢隽,等着他接着往下说,可是语句戛然而止,没有继续。
“我听说,大楚律法里,对待贪官污吏从来是罪无可赦,都是要杀头的。所以,流放边境对于左棣来说算是宽缓刑罚了?”
她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稀松平常的事。
桃杳这种异乎常人的平静在楚欢隽的意料之外。
在地牢里,左棣对桃杳做的那些卑鄙龌龊行径,满地猩红凌乱还历历在目。
楚欢隽本以为她醒来以后会哭着大闹一场,又或者是惶惶不可终日。
可她一直是这样淡淡的、静静的,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