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程天水不情不愿,但是楚欢隽将五锭金光闪闪的金子拍到了他的眼前,陆澈这个病人是不得不收了。
程天水给陆澈把过脉,又翻开他眼皮检查了一番,略一沉吟,转头看向楚欢隽,说道:“讨债鬼,你留了一手。”
楚欢隽笑着摇摇头:“小打小闹而已,何至于下死手。”
程天水叹了口气,又转头对站在另一边的桃杳安慰道:“姑娘你放心,这小家伙虽然是中了毒,但毒只侵略至肌骨表面,未至血脉脏腑,不会有生命危险。待我用药酒替他清洗伤口表面,再用针灸镇定心脉,过不久他就可以醒过来了。”
言罢,程天水便去寻药箱子,准备替陆澈医治。
楚欢隽将桃杳拉到一旁,见她神色稍安,便笑道:“你放心了?”
桃杳置气地将脑袋偏向一边,不去看他,有些埋怨也似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欢隽见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被她逗笑,也学着她的语气埋怨道:“小桃可别忘了,我身上也还有毒未解呢,我自然是来医馆求医的。”
桃杳将信将疑地将头转回来,把楚欢隽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见他气色红润,神态自若,并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就算中了再难解的毒,也能凭自己的本事解开。”桃杳笑了一笑,转过头去看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陆澈,又道:“他就不一样了,他比较倒霉。”
楚欢隽觉得桃杳话里有话,笑道:“到底是他倒霉,还是你比较倒霉?隔三差五地偶遇我,你很烦吧?”
桃杳摊手一笑,说道:“小楚,我觉得你这个人思虑太多了,凡事都要岔开三个层面去想不同的因果。但是很多时候,事情其实只是像你所见到的表象一般而已。”
“哦。”楚欢隽将双臂抱在胸前,将眼睛半眯成一双月牙,像一只狐狸似地打量桃杳的脸庞,叹息一般地说道:“原来你不烦啊。”
桃杳白了他一眼,顿时不想再将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便向他作了一揖:“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你,愿意救陆澈……”她顿了一顿,而后又问道:“你来清水镇,是为了调查左棣的事情?无烟阁和这件事有关么?”
话音未落,楚欢隽就将一记爆栗敲打在桃杳额头上:“不该你打听的事情,你别打听。”
“怎么不该我打听了?”桃杳认真地说道,“你刚刚不是也拿我当作‘筹码’质问陆澈吗?再说了,我确实恨透左棣,如果知道他能落得个最坏的下场,我自然会高兴。所以,我自然是会打听的。”
楚欢隽叹了一口气,道:“等他真落得个最坏的下场了,我会邀请你,一同去观赏的。”
“什么意思?”桃杳抓住楚欢隽的袖子,“你先前不是说,左棣已经被皇上流放边疆做苦劳役?难道这事情还有变动?”
楚欢隽抬高手臂,将桃杳的手轻轻拈起,像丢小虫子似地轻轻甩开到一边,淡道:“我说过,不该你打听的事情,不要打听。这世道流乱,像你这样身无本事的人,要不借任何依靠活下去着实很难,所以,为了好好活下去,你更不要去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桃杳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先前在破庙里,楚欢隽曾对她允诺,如果她跟他回京城,他愿意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