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炽现在想着蒋根生原先是人贩子,内心十分复杂,对他同情又膈应,而且他也不是挟恩图报的人,老两口非要鞠躬感谢,他去扶,拉扯间,从布包里掉落一支怪模怪样的笔。
“这支笔,是我们在桃休村捡的。”
蒋根生回忆着那天的场景,
“我和老伴暂时在那落脚,那天晚上下雨,我们卖完废品等雨停才往回走。”
“不记得那人长相,脾气不好,走得很匆忙,浑身酒气。”
那支笔不能出墨,云皎一眼认出,是专门用来刻冰符的工具,云皎已经和江行知说过,温暖中招就是因为冰符。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最近一段日子,只有温暖遇害的那天傍晚,下了一场暴雨。
有理由怀疑,那支笔就是害温暖的凶手遗落下来的。
江行知这些天除了追查实验室的线索,同时也在追查害温暖的人,他也怀疑段家本家那群人。
可是,他将段家扒个底朝天,破烂事一堆,甚至查出来段家老头,怎么吩咐儿媳挤兑温暖,说了哪些难听的话,唯独没有查到一丝关于他们买凶杀人的证据。
离开破屋后,他迫不及待地要去追踪线索,打算和江炽一起去警局,做指纹比对,跟云皎交代道,
“你自己开车回去,我先去忙了。”
来的时候用慕家的车,江行知当司机。
“我没有驾照。”
云皎平静地陈述,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好约网约车,让慕家司机来接,起码要一个小时。
江行知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脱口而出,
“你居然不会开车?”
多年搭档,他习惯了,云皎不会的东西很少,绝大多数时候,是别人求助于她,而开车这么基本的技能她居然不会!
云皎丝毫不觉得这是件什么丢人的事,大方承认道,
“是啊,不会。”
三年前受封印,她元气大伤,去国外养身体,也是暂避风头,后来回国履行契约,跟慕临川假结婚,当他的保镖,这麻烦精十步一坎,百步一灾,她还没倒出时间考驾照。
她坦然的态度,反倒衬得江行知大惊小怪,他设身处地一想,也对,云皎早些年未满十八周岁不能考,后来在慕家,她也用不上亲自开车。
“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江炽开自己的车先送蒋家老两口回市区,蒋根生曾经是人贩子的事,让他心中起了隔阂,对老两口态度没有以前那么热切。
而且时隔多年,现在无凭无据,不可能逮捕蒋根生。
回去的时候,赶上下班的晚高峰,江行知越急,路上越堵,这时接到江炽的电话,
“哥,快来市中心医院,方鸿出车祸了,精神不正常,一直喊着有鬼!”
方鸿一直在调查安和医院与那些接受器官移植的患者之间的联系,安和医院是否主动为地下非法器官买卖提供手术场地,还是幕后黑手就是安和医院。
他首先从在江城接受器官移植手术的孙伯仁入手,最近刚查到一点眉目,就出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