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诧异地抬头,洗耳恭听。
“你出生在权力中心,从小学会察言观色,权衡利弊,可这些不应该用在亲近的人身上。”
云无心想起慕临川在院子里的说的话,这小子还有点可取之处。
“骨气是对外的,不是跟家人较劲的。权力和地位让你们自诩为强者,即使阿皎那样出色,在你们眼里不过是势单力薄的孤女,只能依靠云家过活。
在强者眼里,弱者没有拒绝的资格。所以,你无法接受,被她拒绝。她反抗,你想惩罚她,剥夺她自由,冻结她财产,让她寸步难行。”
说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弟,云无心露出笑容,
“可没想到,阿皎掀桌子不玩了,她不遵守你们的强弱规定,也不奢求你们施舍的权力地位,她想要会自己挣。”
“我,没想伤害她。”云澜苍白地辩驳。
“可你还是做了。你现在那位夫人、”
“她不是!”云澜急切地证明自己,
“都是父亲一手促成,我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
“我记得那个小姑娘,姓江是不是,原本还是阿皎的好朋友,要不是你挑唆,她和阿皎还是好姐妹,也不会反目成仇。”
“是江心萤自己心术不正。”云澜语气中不掩厌恶。
云无心想到过往,
“你从小就心思重,想吸引阿皎注意,偏偏用最烂的招数。
阿皎来之前,你便招人喜欢,后来那些喜欢你的小姑娘去攻击阿皎,这其中必然有你的挑拨,你喜欢看她为你争执,这点和云不惊一样卑鄙。”
见云澜不服气,云无心提起往事,
“还记得我第一次被阿皎的老师找家长的事吗?”
那是云皎刚进入校园,像个野孩子,处处不适应,可唯独得云家少主青睐,仔细照拂,引起一批人嫉妒红眼。
恰逢文艺比赛,云澜私自给云皎报名,表演钢琴。
消息传开时,一片群嘲,都觉得云皎自不量力,因为与云澜出身相当的季家大小姐,也要表演钢琴。
季咏月与云澜年纪相当,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大胆示爱并排除异己,引导众人嘲笑云皎东施效颦。
云澜为云皎出头,贬低季咏月,说她不配与云皎相提并论。
后来,比赛那天,季咏月的跟班故意烫伤云皎的手。
云无心回忆当时场景,心疼地皱眉,
“我到的时候她那双小手肿得跟馒头似的。”
可季咏月和她跟班的脸,肿得像猪头。这让云无心稍作慰藉。
手伤了,不能弹琴,但是不耽误揍人。
彼时,季咏月像个高傲的公主,在聚光灯下优雅地弹琴,享受台下的艳羡。
台下的黑暗中,气势汹汹冲出来个小姑娘,半人高的舞台,她飞身而上,还扔上去一个人形重物。
上台后,直冲舞台中心,一脚踹倒季咏月的钢琴凳。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云皎一拳砸碎钢琴,第二拳落在季咏月脸上,骂道,
“弹弹弹,让你弹!下去给你爹弹大出殡吧!”
“给老子看清楚,这双手不能弹琴也不耽误揍你!敢让你狗腿子给我泼热水,这么喜欢开水,老子一壶开水浇你脸上好不好啊?”
云无心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云皎虽然年纪小,但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还是云澜出面劝说,她才收手。
本就是季咏月挑事理亏,十几岁的小孩不禁吓,她的跟班供认不讳。
云无心从始至终站在云皎一边,最后云皎为了尽早脱离学校,发奋读书,跳级上学。
要不是姑姑提起,云澜都忘了这桩旧事,他疑惑地看向云无心。
云无心揭开他的隐秘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