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随我已有数年,为我殚精竭虑,当初我许你们前程,可惜我无能,却只将你们带至此地步,真是惭愧。这些日子以来,我手下之人纷纷离我而去,我方知人情冷暖。今我大难临头,而你们都有家眷需要照顾,若你们离开这里,我亦不会怪罪。”
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此时,公孙瓒两眼含着泪水。
单经跪倒在地:“我单经只认将军……绝不会背将军而去。”
关靖也跪了下来:“既然跟了将军,岂能半道而走?愿跟随将军到底……”
“将军……”手下诸将都跪了下来,哭泣起来。在这个时候,能留在公孙瓒身边的,都是绝对忠诚的,那些不忠诚的,早就跑了。
在场唯一没跪的人就是赵云,他正在看一场苦情戏,你就说尴尬不尴尬。
“易侯……我……”
“子龙。”公孙瓒此时才想起还有个外人在:“你……青州牧与我相交,千里迢迢出兵至此,为我抵御袁绍,他已尽力,我亦心中感激,战局至此,我不欲再拖累青州牧,你率军离开吧。”
“但……”
“军中粮草辎重还有一些,你可以带走一些,以为答谢。”
赵云心中微微一动,看来田楷助他运粮之事,公孙瓒应该是知道的,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赵云想了想,又说:“州牧之命是让我坚守,保易京周全,我无命令,岂能轻退?今易侯驻守这京,我愿在后方再筑一道防线,若易侯败北,可退回来,届时仍能坚守一段时间。”
“这……”公孙瓒心里想,整个易京都被攻破了,再建一道防线还有什么用?更何况,他死志已定,也无意撤退。陈炎虽然偷了点粮食,但有事时也是真上,他心里一阵感动:“好吧!若事不妙,你可率军离去,我不会怪你。”
“易侯放心,我自有安排。”
“等等……”公孙瓒欲言又止:“我……子龙跟着青州牧,也是跟对了人……将来能击败袁绍的,必是青州牧,我唯有一遗憾,便是不能见青州牧……唉!算了,你去吧!”
赵云向公孙瓒行了个礼,就离开了。即便公孙瓒想见陈炎,他也无能为力。
赵云将按郭嘉的主意,接管易京最狭窄的那个地方的关卡,然后砍倒前面几个京,将木头拆下来,搬到关卡处,堆积起来,再用土掩盖其上,形成一道屏障。以他手下的兵力,花上几天时间,应该能完成。
赵云离开后,公孙瓒环顾手下这帮人,心里涌起了暖意,就算面临绝境,有这些忠实的手下陪在身边,他也知足了。
这时,咚咚几声,田楷走了进来。
“将军,我愿跟你坚守中京。”
“田楷,你……我还以为你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