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此话何意?”
“妹妹,我……唉!”甄尧咬了咬牙,把郭图的来意说了一遍。
甄宓一听,脸上露出难色,低下头来。片刻之后,她又抬头,脸上露出果决之色,看着甄尧:“三兄,小妹虽年幼,平日少出门,不知大将军与青州牧之间的恩怨,亦不知什么冀州形势。”
“但,小妹熟读曹大家的《女诫》,亦知恪守本分,一女不能配二夫,今二兄已把小妹许给青州牧,小妹便是青州牧的妻子,岂能无故退婚,又改配他人?”
“大将军乃四世三公之家,出身尊贵,民心归附,自然知礼仪,又岂会纵容儿子强娶他人之妻?那郭先生以此事要挟三兄,迫使小妹改嫁,不过是想在大将军面前邀功而已。三兄当拒绝此事,再亲往邺城,向大将军请罪,想必大将军不是不讲理之人,必不会怪罪甄家。”
甄尧一听,瞬间恍然大悟,袁绍在冀州名望还算不错,岂会做出自污名声之事?看来,郭图肯定是吓他的。他不由自主地看着自己这个幼妹,这妹妹不满十五岁,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
只是,他又想了想,仍旧觉得退婚比较有利,毕竟袁绍势力更大。有了袁绍这个靠山,甄家在冀州就无忧了。战乱之时,甄家也是需要站队的。甄尧虽同意甄宓的话,但仍是不能做出决定。
甄尧并没有及时答复郭图,两天之后,家中人来报,陈炎的使者伊籍到了。这是伊籍第三次来中山无极,他对甄家也熟得很,直接就来见甄尧。甄尧让商队去济南时,把二兄病逝的消息传给陈炎,自然也知道陈炎会派人来。只是,郭图与伊籍一前一后,来到无极,让他感到不安。
“甄郎君,得知甄先生病逝,我本尽快起来,但我主与袁绍战于平原,便耽误了些时间,今日才匆匆赶来吊唁,想来晚了些,还望恕罪。”
“伊先生这是哪里话,先生能来,我已感激不尽。”
甄尧先带伊籍去上香,回来再谈正事。
“郎君,今你二兄已逝,甄家之事,由你掌管,我主派我前来,有两件事相商,一是甄家与我主合作之事,我主以为郎君虽接替家主之位,但双方合作已有两三年时间,已日益成熟,自当按照当初的契约,继续合作,若有什么改变的,郎君当先提出来。”
甄尧想了想,自己刚接手,有些地方还不熟,决定先照旧。
“先生所言极是,二兄谈好的,甄家自当按照此前约定,继续合作下去。”
“那就行,第二件事便是,令妹与我主的婚事。原本令妹明年春即可及笄,今需守丧,这婚事是否当延后?”
甄尧叹了口气,如今他仍拿不定,只好说:“舍妹守丧,婚事自然要延后,只是……”他突然想起甄宓说过要守完三年,就说:“舍妹前日曾说,二兄对她极好,她感念恩情,欲守满三年之期,这婚事恐怕得延后到两三年后了。”
伊籍早有准备:“但郎君可知,我主如今已是虚二十六岁了,若再等两年多,恐怕已是二十九岁了,这年纪……当初订婚之时,自是没料到会延误。需知我主乃一方之主,这婚事若拖得太久,恐怕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
“这……先生之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