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人不是一向严肃,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会说。
还好夜色深,不然顾宁就会看见一向严肃的牧野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羞赧。
牧野仿佛看见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被抚摸后爪子已经收起来了,看起来凶巴巴,其实乖顺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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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秋暝居的老板果然说的没错,哥儿是需要哄的。
这几日牧野在那雕刻那一方小小的印章,那店老板见牧野在那日日刻,一动不动就是一天。
第一天他扫了一眼,第二天他多瞅了几眼,第三天他他便忍不住搭话了:“这是给你心上人刻的吗?”
牧野一连几个都刻的不太满意,只冷冷的看他一眼,继续做手中的事,那老板是个话多的,这几日伙计都被派出去了,店里只剩他自己。
眼下只剩牧野一个客人,他亲自泡了两杯茶,一人一杯,顺便指点了牧野几句,如此一来,好多不通的地方便连贯起来了。
牧野现在只后悔接了掌柜的那一杯茶,从那杯茶开始,身边便多了一个聒噪的掌柜。
牧野画样,掌柜的在讲他的恋爱史。
牧野起形,掌柜的在讲他的恋爱史。
牧野刻字,掌柜的在讲他的恋爱史。
牧野的章坏了又好,好了又坏,终于刻出一个他心中满意的印章时,掌柜的讲到他的哥儿脾气不太好,一气之下竟然跑路了。
他想好的一大堆措辞都没来得及说,真是追悔莫及。
牧野:......所以你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亏他后面还听进去几句。
牧野:“抱歉,听到你的伤心事了。”
掌柜的不在意的挥挥手:“无妨,无妨,我一个孤家寡人见不得有情人再生嫌隙罢了。”
正说着,“砰”的一声,谁把店门砸了。
牧野和话痨掌柜的抬头看去,门口一位面目清秀,却怒目而睁的小哥儿刚把脚收回去。
“章!泽!山!”
话痨掌柜一跃而起,冲向门口。
“秋秋!!!”
说真的,牧野从没见他如此利索的腿脚,平日里他不是横躺就是侧卧,终日里都是懒洋洋提不起力气的样子。
“怎么我出去几个月你就变成孤家寡人了?!亏我忙完日夜不停往回赶,白瞎了我的狗眼!”
名叫秋秋的小哥儿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张口就来。
任谁出去了几个月,再回来发现被偷家了,当初说要跟自己一生一世的人,现在围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口口声声死了老婆,都会被气死吧!
章掌柜来来回回转了好几眼是他的哥儿,确认无疑后才抱上去,哇哇大哭:“我以为自己成鳏夫了!”
秋秋想伸手拍开他,却摸到一手的胡子拉碴:“我不是给你留信了吗?你没看到吗?”
“嗯?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一脸迷茫,显然是光顾着伤心了,没注意到这回事。
秋秋心疼的摸摸自己的男人:“不哭,不哭,都怪我不好,走的太急没跟你讲清楚。”
牧野嘴角微抽,原来是被这样“哄”的吗?
他留下银子后离开了,把空间留给刚见面的小两口。
好久都没见阿宁了,若是阿宁也这样抱着自己哭,要怎么安慰他呢?
只是在脑中设想了一下,谁知眼下就遇到了。
牧野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枕头挪去挨着顾宁的枕头,身子不挨着,枕头放一起总行吧。
见顾宁不反对,牧野又把对面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握着。
顾宁羞的不行,却也没有挣开。
正羞涩间,感觉手里被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凉凉的,又润润的,手感好极了。
刚要抬起手来看,便听牧野说:“我这几天就是在忙这个事情,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
顾宁瞬间顾不得羞涩了,一咕噜翻身起来,凑着月光看自己手心里的东西。
一方小小的印章,通体莹白,只在末端带了一抹红色,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泛着盈盈的光泽,底下端正的刻了“顾宁”二字。
怪不得都说温润如玉,顾宁这种不识货的人都晓得这方小小的玉不便宜。
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这很贵吧?”
牧野把他拉下来,躺到枕头上,盖好被子:“不贵,是做工剩下的边角料。”
顾宁虽然不懂,但是也知道一块好的玉再小也不便宜,但这是牧野送给自己的,好开心嘿嘿。
牧野看着顾宁开心的样子,忍不住想给他更多。
“以后有钱了再给你刻更好的。”
听到是牧野亲手刻的,这个印章瞬间更有意义了,舍得为你花钱的人不多,舍得为你花钱又花心思的人难得。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又什么都做了。
顾宁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一双猫儿眼里存了一汪清泉似的荡漾,让牧野看一眼就深陷其中,忍不住沉沦。
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顾宁感受眼睛被什么湿润轻轻抚过,还没感受就离开了。
他的眼睛眨呀眨的,睫毛掀起又落下,湿漉漉的看向牧野,里面满是信任。
牧野忍不住再次欺身而上,从睫毛到眼睛,到小小的鼻尖,再到钦慕已久的唇。
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谁也不愿分开,耳鬓厮磨中,顾宁忍不住张开小口喘口气,却不妨被追随而来的舌头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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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缱绻又迷人,小屋里的氛围更是旖旎,浓稠的化不开。
第二天顾宁在牧野的怀抱中醒来,悄悄红了耳朵。忽而又想起来自己昨夜里新得的印章,便从枕头下摸出来细细端详。
顾宁越看内心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