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穷举

尽管占卜的结果很惊人，但冬昼依然是那副冷静的模样。

“另一个我，你还可以继续占卜吗？”她问。

“当然可以，你想占卜什么？”

“请帮我再占卜一下，如果我现在立刻销毁一切试验数据，装作从来没有发现过‘黄昏’，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好。”

“你要做什么？”

脑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喂！”

冬昼立刻拿起手机，向夏夜发出信息：“哥哥，今晚可以早些回家吗，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时间流转，太阳升起又落下，转眼间5天过去了，“亚太电力”统治下的人们在祥和又喜庆的气氛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

“就算我不那么做，两年后也一样会死，如今这种做法至少能让哥哥活下去。”冬昼冷静得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怎么样？”冬昼问。

“如果我把我的成果‘让’给我的教授，让别人都以为他才是‘黄昏’的发明者，会有什么结果？”

冬昼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怎么意外：“时间呢？我什么时候死？人类什么时候灭亡？”

“我明白了，另一个我，请把身体的控制权暂时还给我吧。”

“占卜！”

两人陷入了沉默，城主感觉自己正被一种熟悉的无力感淹没，就如同她救不了自己姐姐一样，如今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走向死亡的结局。

“哥哥呢？”

几分钟后，冬昼结束了与那个自称“Z公司代表”的人的通话。

“比如我假装答应Z公司，再把这件事告诉‘亚太电力’，请他们想办法来保证我的安全？”

“别说这些废话，快把身体给我用一下。”城主说。

“如果有可能，我当然也不想随随便便就死掉啊。”冬昼知道城主在惊讶什么，平静地解释道，“快占卜吧。”

冬昼又沉默了一会，说道：

冬昼：“这就对了！”

“嗯。”

沉默了好一会，城主默默地让出了控制权。

占卜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和前两次相比，依旧没有变化。

“说吧，伱还想占卜什么？”

“如果你答应他们……你跟你哥哥都会在大约1个月后死去。人类会在两年后灭亡。”

“我的意思是说，恐怕人类会在两年后灭绝是因为别的原因，和我是否发明了‘黄昏’，以及接下来做什么都关系不大。嗯……麻烦再帮我占卜一条内容。”

可这一次，冬昼没有再急着说出新的假设，她沉思了好一会，才道：

城主用指尖沾了沾“墨水”，在新的白纸上写下冬昼所说的内容，占卜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而城主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出现。

“……”看到结果，就连城主也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几乎没有等待，她就收到了夏夜的回信：“好，我现在就往回走。”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城主。

“不用啦……”冬昼似乎轻轻笑了笑，“我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假设了。”

城主：“哈啊？”

“嗯？”

“‘墨水’用完了，我们再去试验室里制作一些吧，很快的。”

“这次还想占卜什么？”城主主动问到，“这么大一锅墨水，够你占卜好多次了。”

“一种新材料而已，虽然有点特别，但我也想不出为什么它会毁灭人类。”冬昼答道，“另一个我，可不可以再……”

“嗯，大概这就是背叛‘亚太电力’的下场。”冬昼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看来，无论如何，我都会死呢。”

一拿到控制权，城主立刻打开冬昼的背包，从中找出一个保温瓶——瓶中是几天前没有用完的“墨水”。接着，她找来一摞纸，立刻开始了占卜。

“我才不会消失！至少在你死之前不会！”

“你会死，人类也会灭亡，但……你哥哥可以活下去。”